见李灿之不置可否,又叹道:“可惜没问出是哪家的蜜斯,如许好色彩,如何之前从未传闻。”
李灿之笑骂道:“瞧你那点出息!我看不是怕这女人短长,是怕你家河东狮吼,弟妹翻了醋坛子吧?”薛二毫不在乎隧道:“那孙氏哪敢管我的事!就是立时领回家,她也不敢说半个‘不’字儿!”
他这会儿缓过劲儿来,底气甚足,嬉皮笑容道:“不过,虽说是纳妾納色,还得和顺似水才有味道,这凶巴巴的,爷不好这一口儿!”李灿之一巴掌拍他脑袋上,道:“好大的脸!人家女人可肯给你做妾呢!”
林嬷嬷点头道:“女人爱吃,连着丫头们都跟着馋起来。我看一多数儿心机倒都花了这上面。”
若瑾一夙起来先是兴趣盎然,自画了一幅“九九消寒图”,经心描画了八十一片梅花瓣儿。画完赏识半天,方提笔慎重涂了殷红的第一瓣。
林嬷嬷却道:“丁香也罢了,抽暇还给女人缝了两套亵衣。豆蔻那丫头一双鞋扎了一个月了,到现在还没做好呢。”若瑾却不在乎,道:“我又不等着穿。光斑斓坊就里里外外做了多少衣裳送来呢,底子穿不过来就小了,岂不华侈?何况豆蔻针线本就不如丁香,看账却在行。嬷嬷拿来的那些铺子里的帐本子我都交了她摒挡,我看也妥妥当帖。”
“那我们自包些肉馅儿的?”豆蔻的声音较着透着镇静。
林嬷嬷慈爱地看着若瑾道:“如何不急?女人毕竟不小了,还不晓得伯府里是个甚么筹算。眼下虽没动静,真要接了女人归去也不过几日的工夫。既下定了决计,就越快越好,免得夜长梦多。”
李灿之见薛二尚自呆呆望着若瑾拜别的方向,目光闪了闪,调侃道:“如何,看上了?”
林嬷嬷听了也点点头:“提及来,这两个丫头也算不枉这些年的调教,各有所长。女人说的那事儿,我已令人去奉告了吴大掌柜。他昨日还打发人来,说是可行,只是耗些时候,叫女人耐烦些。”
若瑾主仆自进了栊翠庵里不提,梅林里两人却还怅怅的。
李灿之笑了笑,道:“这个却轻易。这几日哪家的女眷来栊翠庵打醮,要探听出来想必不难。”
若瑾原担忧那两个贵公子会给本身带来甚么费事,细想想当日仿佛并没暴露甚么陈迹。本身又不筹算归去都城,说不定用不了多久就能海阔天空,大可不必庸人自扰。是以,接连几日承平无事,早把这事抛到脑后去了。
若瑾带着豆蔻还是原路回转,内心直道倒霉。明显败兴而来,却撞上这两个莫名其妙的家伙,搞得败兴而归。
薛二闻言不由瞪大了眼睛看他:“你,你不会当真动了心机罢?”
豆蔻丁香对视一眼吐吐舌头,也跟了出去。
若瑾浅笑看着她们道:“嬷嬷说的是。我们毕竟身在此地,师父们又对我们多有照顾。常日里多少吃不得,很不必赶这个节骨眼儿惹菩萨忌讳。”两个丫头忙垂手应“是”。
豆蔻想着薛二哀告时的狼狈模样,又忍不住笑道:“还是甚么侍郎家的公子哥儿呢,没点儿正型。倒是那位李公子,一身白衣穿得如许都雅,不知是何人。”
李灿之拿着薛二那把折扇,悄悄翻开摇了摇,倒是笑而不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