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掌柜心有哀鸿,还急着想要禁止,纪恂已经忿忿的甩袖走向了柜台。
他抬起家子,重新板起脸,忿忿的带着委曲一把拉来抽屉。
“不是不是。”林掌柜赶紧摇手,憋着的话又被吞回了肚里。
“不会不会。”纪老爷摇摇手,必定的道:“你不是说绮儿还让四哥儿去找了韩萧,这账簿是林掌柜特地从阿谁女人的铺子里抢出来了,申明他特地跑去了阿谁铺子里。”
他倒是皱了皱眉,一把抽出里头的头一本来。
“只是一件含了金绣的比甲,算不得甚么大事。”纪老爷沉色还是,“大晋的法规里可没说禁了金绣。”
雨势减小,张大娘子看着混乱的铺子,急的不知如何是好。
韩萧被迎进了屋里,桌上的茶杯早已多了一只,碧色的茶水消逝去夏夜的倦意,他眸色熠熠,一口饮尽杯中水,开口道:“我们在那铺子里找到一件含了金绣的比甲,已经上告了卢百户,就等着明日去带人下诏狱了。”
纪老爷冷哼一声,对着纪恂斥声道:“狗伢子,背面的帐呢?如何一点眼头见地都没有。”
韩萧当下不再辩驳,倒是公开里和纪恂互换了眼色。
“店主少爷。”林掌柜赶紧跟着站起来,“还是我去把,店里的东西我熟谙。”
纪恂不美意义的嘿嘿笑着,“这不是mm体恤你受伤着嘛。”
纪老爷哼了一声,不再说话了。
他拿出一本来翻了翻,扔在桌上,又捏出一本来。不过一会儿,桌上的账簿堆成了小山。
纪恂的话不无事理,他们父子二人也不晓得纪绮到底发明了甚么,才会让他们必然要看着林掌柜。
他们到底要做甚么?
纪恂却不乐意的皱着眉,不耐烦的摆摆手,“又不是没拿过,我去我去。”
露夜深色,复苏的人另有一家。
纪恂从怀里取出账簿摊在纪老爷面前,神采肃严,“爹,这账簿看不出甚么题目啊,那柜台底下藏了一卷绢布也看不出有甚么非常,会不会是mm搞错了?”
大哥不上,不代表这件事不值得上,机遇稍纵即逝,他们是铁了心的要把林掌柜狠狠治一治。
桌上的账簿都被翻完,厚厚的一摞叠在一旁。
嗯,账簿都还在。
收起心神,纪恂重新捧着厚厚的一叠账簿回了背面,冲纪老爷几不成闻的点了点头,不耐烦的道:“都在这儿了,还看多久?”
“大哥。”韩萧皱着眉好言劝着,“绮儿说了,这林掌柜背后有人,现在他的外室又公开在店里藏了金绣的比甲,这不是现成的证据嘛。”他忿忿然道:“当年嫂夫人走的那么酸楚还不是这个没知己的贼泼才害的,这就算不为了大哥你,也是为了给了嫂夫人报仇啊。”
林掌柜不敢回绝,强打起笑来和店里的伴计们关照了后,跟着他们父子二人出了店铺。
纪老爷斜眼瞪着纪恂,“臭小子,要不是明天我恰好闻声,你们两个小家伙筹算瞒了我多久?”
纪家的父子倒是醉意全无。
他白净的脸庞在灯火的映照中忽明忽暗,一双阴鸷的眼盯着面前那人,“去,让应天府的知事奉告他,本大爷再也不要听着这个姓韩的了。”
他顺手抹了把额角的汗水,对他们二人道:“行了,铁打的兵也得用饭,我们去烫壶酒,好好说说话。”
韩萧招了招手,挑着比甲率先出了店。
“那……会不会另有甚么东西他没留在我们店里,而是带走了?”
明月高悬,南屋的桌上点着一盏油灯,一壶醒酒茶已经见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