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能喝这坛酒的人已经长眠于此,这坛沉碧就落空了存在的意义,以是谁喝都一样。
“殿下你放心吧,小女不会欺负你的,更何况,即便小女欺负你,你也不亏损啊。”她顿了顿,眉眼弯弯,“更何况,靖王殿动手握重兵却不敢和小女独行,莫不是怕了――”
话说到这个份上,萧绵宸也不煞风景了,事情做完了,已是日暮西垂,两人早已经饥肠辘辘,叶瑾夏看着干清干净的八十二座坟茔,眼底漫开凉薄的笑意,萧绵宸看得心悸,当即挪开眼风,淡淡道:“走吧,本王送你归去。”
“......”我说承诺了么?
叶瑾夏微微歪头,笑意又漫开些,“靖王殿下不肯赏光么?”
“......”
萧绵宸回身往山下走,还在说山中多财狼豺狼,又是下过雨,到早晨寒气定然更重,需得早些下山。
叶瑾夏哈腰提起另一坛酒,递给神采怔忡难测的萧绵宸,眸间洇开淡淡的笑意,语气却无端端地降落下去,“这是我酿的,独一无二,人间独一。”
见萧绵宸还板着脸为方才她的地痞之语置气,叶瑾夏不慌不忙地说道:“靖王殿下也不忍心把小女一小我扔在深山老林里吧?毕竟刚刚才说山里多财狼豺狼.......”
萧绵宸蓦地拔大声音,打断了叶瑾夏,“混闹,大早晨的孤男寡女,传出去对你名声不好。”
可现在......
可叶瑾夏还站在原地不动,定定地看着他,眼神说不出是等候还是冷酷,“靖王殿下可否陪小女再走一圈?”
叶瑾夏勾唇嘲笑,她可没健忘,为了将她赶走,府里那群女人是多么的无所不消其极,就是不晓得这几年没归去,萧绵瑞和她的好mm豪情生长到甚么境地了,怕是已经能够谈婚论嫁了吧?只等着将她这个旧人踢出局,厉王便能光亮正大地迎娶叶迎春了。
叶瑾夏抿了抿唇,眸光滑过一座坟,与那八十一座坟茔隔了一段间隔,与她也只要两步的间隔,倒是此生再也触碰不到的处所,她若无其事地收回目光,低声喃喃:“走吧,再晚天就要黑了。”
萧绵宸磨蹭着不动,一脸的别扭难堪,叶瑾夏猜疑地看着他,俄然像是想起了甚么,放声笑了起来,轰动山间的鸟,伴跟着翅膀扑棱扑棱的声音,萧绵宸闻声叶瑾夏含笑的嗓音,带着几分嘲弄,让他一下子涨红了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