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马玉楼在旁坐着,这时便开口道:“曾家的医书我已呈上去了,皇上着意嘉许了一番,这个时候如有人出来置疑你的身份,倒成了跟皇上过不去了。”
想起上回秦致远的话,便道,“畴前秦致吾的岳父林大人曾成心让他往梁州任职,他却不大甘心分开建邺,只去了一个来月便又返来了。现在林大人已致仕,他在那边也无甚背景,怎地倒反情愿去了?”
锦依在旁看着他二人,唇边含着温和的笑,如同东风拂过眉梢,心底的欢乐尽数扬洒而出。
司马玉楼神采略微一滞,望着她笑了一下,“是昑月。”
司马玉楼似是想起些甚么,眼中略有惊奇之色,诘问道:“你说秦致吾曾去过梁州?甚么时候?”
锦依见惯他万事成竹于胸的模样,这时不免有些奇特,“上回听伯父说过的,约莫是秦致吾和林氏刚结婚那阵子吧,……我也不大清楚。”
巧薇笑着点头:“可不是么,蜜斯放心,包在我身上。”
程叔与余嬷嬷结婚的日子定在了八月尾,锦依正忙着筹措婚礼之事,程叔亲身来了一趟,说得倒是尚秀堂传来的动静,“华夫人昨日派人送信来,提及前些日子有人去探听你的事。”
锦依之前并未多想,这时见他低头沉吟,才渐有些正视起来。司马玉楼虽不在朝中任职,却在六部都有眼线耳目,对大小官员之事尽皆了如指掌。
“你放心,我自会照顾好她。”司马玉楼慎重点头,“夜康的事,也总会有查明本相的一日。”
锦依悄悄点头,对程叔道:“这事你就不必担忧了,现在尽管打起精力来,筹办做新郎倌便好。”笑意澹澹地望着他,“我让罗五祥替你置了一处宅子,就在乌衣巷边上。”
想到当初本身带着她逃离夜康时的仓促不安,现在不但她已有个安稳的归处,便是本身也要安宁下来,心头不由得感慨万分。他转而望向司马玉楼,眼含感激,正色道:“蜜斯有王爷看顾,部属感激不尽。程雷今后愿跟随王爷效力。”
尚秀堂分为织、植、医、巧、食五局,每局设一名首坐,再往上却并无总管之人,除了每年有宫中内侍府的人前去验查,其他时候五堂可谓各自为政,互不相干。
巧薇笑呵呵隧道:“自从芊陌她们来了后,我整天安逸得很。这回可算是我好好酬谢她了。”
司马玉楼见她只是低头考虑,神采不定的模样,料她心中还是介怀昑月。便伸手揽了她的肩头,却并未出言安抚。他恍忽入迷,似是正在考虑一件极首要的事,黑漆漆的瞳眸如寒星般闪动不定。
又不觉哑然发笑,昑月虽是落泊贵族,但好歹仍有些畴昔的家世背景在,才气统领得了西域的动静收集,如本身这般的亡国之人,身边旧部只余一个程叔,即便回到西域也是举步维艰。
昑月千娇百媚的身姿闪现脑中,隐然带着熟谙的感受。不由得暇想连翩,若本身没有顶替现在这个身份,是否也会如她普通,成为某个权贵的眼线细作?
如此又过了月余,入秋的时节,气候垂垂转凉。
巧薇脸上的笑容淡去,她也晓得有人去尚秀堂探听蜜斯的事了,慎重地点头道:“晓得了。”(未完待续。)
归去后,锦依叫了巧薇过来,又说了很多东西,交代她这几日出去备齐,“……畴前都是程叔替我们筹措办事,此次轮到他的功德,我们天然也要极力办好。”
锦依笑叹一声,她此人做起事来心机细致,待人却老是大大咧咧地无甚心机,“我倒不担忧你办事办差了,只是怕现在内里有人打你的主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