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轩见他这就要走,知他向来来去随便,也不介怀,笑嘻嘻地将他送出了府。
锦依跟着英夫人进了屋,瞅见那一屋子人,顿时有些眼晕。
便欢畅地点点头,“不错,就是她吧。”
锦依展颜轻笑,上前端庄见礼,道:“锦依见过范老夫人。”
范老夫人本年只才四十多岁,长孙却都已成年结婚,在家中被尊为老夫人。因膝下子孙浩繁,每日里内府女眷陪着老夫人用膳时,都要摆上两大桌子。
说着,转头对锦轩笑吟吟隧道:“感谢锦轩哥哥了。”
过未几时,来了四五个下人,在院中站了供他三人择看。
“表兄一早便归去了。”锦轩坐下,摇点头一脸迷惑,“昨日他来时,一脸兴冲冲的模样。到了下午却又闷闷不乐,至早晨竟然喝得酣醉。今早见他,却又是喜出望外的神情,古古怪怪的……”
范老夫人满头乌发不见一丝银霜,皮肤保养得细嫩白净,眉眼明快,不显一丝老态,将锦如搂在怀里,笑着特长戳她光亮如玉的额头,“你这坏蹄子,也不先给外祖母叩首。”
锦轩点头,笑得暖和,“你和如儿去忙吧。我还要回工部看看。”
将至年下,城中世家间相互馈送年礼乃是常例,长丰侯府中现在无人主中馈,这些事皆是管家秦顺亲身打理着。
林林总总,再看给外祖家的,左相范家子嗣浩繁,礼单更是多了两倍不足,列着长长一串,看得人眼晕。
前头几个,年纪约三十多了,皆是管事打扮。唯有最后的一个,十七八岁模样,个子高高的,圆盘脸容,一双圆杏眼显得格外逼真。
左相范启遥,已年逾五十,子嗣极广,生了五子三女。宗子、次子、长女皆是范老夫人所生,长女便是锦如的母亲。
锦轩忙说无妨,凝神看他,不似昨日午后那般颓唐的模样,遂放下心来。
锦轩想了好久,道“我府里倒是有几个年纪大些的,做事沉稳精干,只是跟着你出门倒是不太都雅。”又低头苦思,忽地捬掌笑道:“倒是有一个极合适,年纪也恰好,我一并叫她出来给你瞧瞧。”
秦顺出去,递上年底往各府送礼的票据让锦轩过目。
锦依听了,就知恰是小楼所说之人。又细细打量了几眼,见她双眼灵动,却面色沉寂,举止落落风雅。锦依更重视到她十指硕长,却并不白嫩,想是学过些工夫的。
一出来,见锦如正和锦依吃早膳。锦如见他来笑道:“你如何不陪表兄?”说着,拉他一道坐了用膳。
锦轩点头应了,挥手让其他几人下去,只留了那丫头过来施礼。
一旁的锦依听了,心中暗自好笑,挟了只水晶冬瓜饺至碗里,小口吃着不出声。
由侧门进了内府,过了影壁,一早得了信的英夫人早已带着世人在此候了多时。
“芊陌见太蜜斯。”她跪下,端端方正地磕了三个头。
“你叫芊陌?”锦依问她。
锦如将人全叫了一遍,已过了半刻钟。这才到上头挨坐在范老夫人身边,拿头歪在她肩上,娇笑道:“外祖母,如儿来瞧您了。”
姐姐mm更是有十几个之多。
锦依听了,唇边出现一抹笑意,“芊芊陌白,蓠蓠落香。不错,这个名字极好。”
又拉着锦依道:“你可算来了,我还想着要让如儿请你来玩呢。”
说着,笑看锦依,“这便是你常挂在嘴边上的堂姐吧?”
范家内府的端方并不如何森严,是以锦如才被众舅母们拉着说了一车的话儿,这才上来拜见外祖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