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依听着,有些憋笑。这三个女子喜好上了同一小我,倒也不相互妒忌,反而生出了同病相怜的意味,如此相互鼓励着,实在叫人有些啼笑皆非。
锦依早膳吃的未几,看了看桌上的点心,翠玉豆糕,玫瑰香梨奶糕,另几碟却叫不着名字。
刚走畴昔,只见曼夫人浅笑着向锦依悄悄招手,表示她畴昔。
女眷们从这边走向侧厅的时候,便与劈面而来的男人们离得不远了。
安氏天然是带着秦怜坐在了她娘家那边,秦怜本想和秦湘一道,和斑斓坐在一起的,却又不敢逆了嫡母的情意,只得低头坐在安氏身侧,听着耳畔侬侬吴语。
女眷那边却要文静了很多,一座临水半敞的花厅内,上面是一张长案,站着两个说平话的女先儿,一旁另有个十一二岁的清秀女童,度量一只三弦,在女先儿平话的间隙,弹拨清奏。
本日的坐序随便,大师也不按着府邸挨次就坐,皆是和熟络亲热的坐在一处。
她说着,又暴露些忧色,“我昨日去漠月坊,他们刚到了一批骑服,色彩极标致,那上面的小繐子,都是金丝捻成的。本日筑鞠的时候,我便扮成个西域女子出场,定要给他留下深切的印象。……我练了三个月马鞠,教习徒弟说我已经打得极好了。……你们瞧瞧我手上的茧子……”
校场这边的武戏开锣。
“是你奉告我,他喜好豪气的女子。我穿骑服,学马术,……另有,你看我本日描得眉……”
锦依眼尖,一眼便看出,那玉坠浑圆,形状乃是一颗青梅。
“但是……他都向皇上回绝你了……”桓媛媛道。
锦依本欲与范府女眷坐在一席,见桓二夫人唤她,不知何故,只得走上前去,悄悄道了声,“曼夫人。”
锦依以手扶额,摇了点头实在听不下去了,心中也不由敬佩起她实是心志果断。
拿起茶盏抿了一口,滋味有些甜美,入口生津,喉间却又带着丝丝苦意。锦依细品了品,低声笑道:“这茶便是品寒茶了。茶中暗香乃是松香,梅花为甘,竹韵带苦。”
正厅宽广,能容下二三百人的宴席。中间另有侧厅,范围也不小,装潢得却更精美些。
余下锦依身边一众满脸绝望的女子。
只是此时她乌沉沉的眉皱作一团,眼中尽是忧愁懊丧,持续小声说道:“我见他与长丰侯爷正从林子里出来,便上去找他说话……可他却看都未看我一眼,只是客气地拱了拱手,便带马掉头走了。……”
锦依看到司马玉楼走在一群人中间,黑发以玉冠束起,穿戴件蟹壳青的直裰,袍边绣着律紫团花暗纹,腰间系着一块青润的玉坠。
他在人群中,双手负在身后,仿佛感遭到了她的目光,却并未看她,只是唇边抹出一丝笑容。与世人向右一拐,进了正厅内。
锦依和锦如、范家的几个蜜斯坐在临窗的角落里,侍女上来将点心搁在桌上,又将一色的白瓷官窑茶盏奉上。
台上的女先儿正在说《绿牡丹》,讲的是将门之子骆宏勋与江湖侠女花碧莲,剪除佞臣及其翅膀,相识相恋,几经波折,终立室属的故事。
台下设了很多红木高足方花案,中间置着酸枝木扶手圆椅,皆铺着大红方胜纹织斑斓褥。
锦依斜睨了眼王梓晨,她还是痴痴地立在原地,眼望着司马玉楼消逝的厅门,眼波如春水般敞亮,染着桃花腮的双颊,更是红艳几分。
世人皆听得出神,俄然中间的桌上,传来一个女子的低声惊呼:“你真的去了钟山?”接着,又将声音抬高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