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充满但愿地望向飞燕,带着求证的眼神:“你说,如烟女人……会不会笔误多写了个吴字?”
悦来堆栈。
这个……很有内涵呀!
周墨白现在正将头埋在桌子下,仿佛在看甚么,不时收回“啧啧……”的赞叹声,并且奇特的是,周墨白的肩头不断地耸动,桌子也随之不断地耸动,一上一下,很有节拍……
“啊?我晓得了!”吴承恩眼睛一亮,了然于胸道,“你是怕我赴约以后抢了你的风头?贤弟胸无点墨、才学陌生,是怕被为兄烘托出你的无知与陋劣对吧……”
少爷竟然在读书?今儿莫非太阳真从西边出来了?飞燕骇怪不已,用力揉揉眼睛,地上确切是一本书卷。
“传闻如烟女人也聘请你本日酉时赴楠溪江干一会?”
“为何不去?良辰美景,桃花流水,才子有约……美啊!”
信笺是百花楼里的侍女青儿送过来的,按例先到了贴身丫环飞燕的手里,言道送呈周墨白,飞燕将信笺翻来覆去看了几遍,眼中闪过一丝迷惑,望动手中的信笺堕入深思。
飞燕满头黑线:“……”
“你要赴约?”
周墨白面不改色,目不斜视,伸脚出来踩在书卷之上,敏捷将书卷踢到床底下,然后伸出双手整整头上的发髻,毫不在乎地接过飞燕手中的信笺,埋头随便扫了一眼,便放在桌上,抬起桌上的茶盏低下头去细细咀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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飞燕顿时羞红了脸,银牙暗咬,心中恨道:“公然是淫贼本质……”
不过宾主两边很值得玩味,百花楼的花魁与两位男人相约城外桃花林,究竟是何企图?
在周墨白如雨点般的拳脚中,一阵灰尘升腾而起,覆盖了吴承恩,只闻声嗷嗷的惨叫声,灰尘中俄然探出一只瘦伶伶的胳膊,挣扎着伸向大门,被周墨白一把抓回,接着又是畅快淋漓一番痛揍。
如烟女人这封信笺写得非常浅白,但表词达意很清楚,就是约会!
飞燕眼睛余光瞟了畴昔,只见一本线装书掉到桌子腿边,册页泛黄。
“这倒是我一贯的长处!”周墨白一点都不客气。
吴承恩瞪圆双眼,半晌,颤抖道:“我让你揍你就揍,你……的确无耻……”
“……”
吴承恩呆了,稍顿,咬牙切齿道:“……你很坦白!”
“江南阳春,草长莺飞,久慕周、吴二位公子才学,适逢永嘉城外,楠溪江干,桃花缤纷,若移尊驾拾屐踏春,品诗论棋,操琴弄萧,不亦乐乎?本日酉时,如烟在楠溪江干略备薄酒,以俟君子!”
“酉时将近,我带了马车在堆栈内里等待,既然吴大哥不肯弃权,那就跟我同车而行吧!”
“你肯定真的要去?不改了?真不改了?”
一顿大棒以后,按端方要给根胡萝卜,要不吴大秀才要有定见的!
来人一张冷冰冰的脸拉得长长的,一付被人欠了很多银子死皮赖脸不还的模样,恰是周墨白。
“不错,如烟女人敬慕你我二人才学,特备薄酒……”
周墨白满脸镇静,理直气壮道:“这但是吴大哥刚才美意聘请我揍你的,小弟只是恭敬不如从命!”
余邦瑞不在房中,早上周墨白安插了一堆死活题,让他到后院单独研讨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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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竖子……欺人太过!”吴承恩怒道。
为何我会不快?另有那么一点酸?莫非是因为这位如烟女人邀约少爷吗?这与我一个贴身丫环有何干系?飞燕脸上微微泛红,不敢再去细想心中剪不竭理还乱的情素,回身穿过回廊,排闼走进周墨白房间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