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便是周墨白?”常琨阴沉着脸喝道。
当头一名锦衣卫身着小旗服色,是位年近三十的男人,络腮胡子,眼神如同杨鼎鑫般的阴鹫,见贩子上人仰马翻满街人乱窜的场面,微微嘲笑,遥遥喝道:“锦衣卫缉拿白莲教逆匪,闲杂人等,速速让开!”
“要周翁拿全数产业来换他儿子的命?”陈师爷心领神会。
“甚好!交代常琨,让他安排安妥!”
周墨白笑容一滞后,剧情窜改太快,刚才还在考虑要不要顺水推舟承诺做做锦衣校尉,转眼就是钢刀加身,咱甚么时候成逆匪了?
锦衣卫自永乐年间起在各地设了十四个千户所,南京便有一个千户所,温州府设有百户卫所,因永嘉地理位置非常首要,乃是温州、湖州、宁波等地的通衢枢路,是以在此地驻扎了十余名校尉力士,安派了面前这位眼神阴鹫的中年男人担负小旗,乃是知县杨鼎鑫的侄子常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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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声惊呼好似半空里打了个炸雷,永嘉城熙熙攘攘的街道上顿时混乱不堪。
正要退出厅去,中间的杨惟斌叫住他:“师爷!”
杨鼎鑫雷霆大怒,在他辖制之下,竟然产生这类蒙麻袋打黑棍的恶性社会治安事件,并且受害者竟然是他的独子,这的确是对他这一县之令的严峻挑衅!
常琨一声喝道,几名锦衣卫上前将手中绣春刀抵至周墨白身前。
“卑职理睬得!”
“缇骑拿人!”
周府前院中,几个下人正在打扫,俄然见这一群锦衣卫闯将出去,呆了一呆,随即尖叫起来,四散而逃,口中胡乱喊着:“祸事了!祸事了!”
身边众锦衣卫举刀过顶,齐声大喊:“逆匪休走!”
常琨带头冲进周府,沉着脸喝道:“锦衣卫办案,休得鼓噪!”
呃?
“来了来了!”门房老头刚翻开大门,还未看清来者何人,就被锦衣卫一把推到在地,不由慌道:“不知各位官爷所为何来?”
“恰是鄙人。”周墨白挤出一丝浅笑,道,“我说你们也太心急了,这校尉我也没说不去当嘛,要不等我先换身衣服?”
杨鼎鑫沉忖半晌,目光中闪过一丝凶险和凶恶,道:“先不忙要他的命,奉告周翁,谋逆之事所涉严峻,要留住他儿子的命,我要周家统统的产业1”
第二日一早,从永嘉衙门的方向,如雷的马蹄声着地滚滚而来,三五名校尉身披飞鱼服,腰系鸾带,挂绣春刀,胯下健马身高腿长,威风凛冽地一起横冲直撞。
“拿住周墨白在牢中先行狠狠责打一番,替我出出这口恶气!”杨惟斌泪眼婆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