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广目视侍立在本身身边,满脸通红的鱼俱罗,冷冷地诘责他道:“鱼俱罗,你就不想为昨夜战死于灵石堡的骠骑营将士报仇雪耻吗?”
方才本身主意向杨广请罪,还见他和颜悦色地说到灵石堡之战与本身等人无关,才一转眼间就见他变更了另一副口气,咬牙切齿地要为战死于灵石堡的骠骑营将士报仇,张威、王韶既感措手不及,又深知不能任由杨广负气胡来,两人对视一眼,仍由分掌兵部的左仆射张威起首开口劝道:“并州距幽州虽不甚远,但也有四五百里的路程,昨夜突厥人偷袭灵石堡,其兵力多寡、统军将领以及其真正企图,目下尚不得而知,且并州城内,包含驻守雁门关李子雄麾下,合计兵力不过一万两三千人马,如冒然出城邀战,一旦和沙钵略麾下主力雄师遭受,结果将不堪假想,下官敬请王爷千万三思而行啊。”
杨广自到达灵石堡,鱼俱罗所率骠骑营残存人马汇合后,到进入并州城后,始终阴沉着脸一言未发,鱼俱罗心胸忐忑,原就担忧杨广达到并州城后,会重治本身战事倒霉之罪,此时听到杨广向本身发问,当即挺身向前,抱拳躬身答道:“但请王爷命令,鱼俱罗甘心单身匹马马上出城,誓擒胡酋献于阶下,如若不能,甘受军法措置。”
王韶与张威身份多有分歧,除了是行台右仆射以外,还兼任晋王府长史,可谓是杨广藩邸众僚属之首,是以,他开口提及话来,决不像张威那样绵软有力,一张口,就搬出了杨坚的圣谕来压迫杨广就范。
议事厅内诸人突然听到这话,皆吃了一惊,以张威、王韶两位行台仆射为首,纷繁迈步向前,朝杨广见礼劝止道:“王爷临时息怒,千万不成草率行事啊。”
鱼俱罗自随军当差以来,还从未吃过昨早晨在灵石堡那样的大亏,之前另有些因受杨广所激,羞忿难当,一时打动,主动请缨的心态,此时蓦地听杨广说出将功赎罪的话来,心中更是不由得既怕又恨。
王韶听张威话里话外仍旧是一副哀告杨广不成轻举妄动的口气,不由得大是不满,干脆搬出杨坚的话,半是经验半是劝止地说道:“下官等受任离京之初,圣上曾有明谕,要殿下达到并州后,凡交战之事须由卫王统掌、定夺,一应行台碎务,则统由下官等卖力打理,尔今卫王亲率雄师远在幽州,并州城内只要守城之兵,无有领军出征之将,王爷定要率军北击突厥的话,也务需求征得卫王同意火线可。在卫王出征军令传下之前,请恕下官等不能将并州城内一兵一卒交给王爷。”
“王爷,待段将军一到达并州,末将即愿单身出城,活捉胡酋来献。”现此存亡荣辱关头,鱼俱罗犹没忘了趁便提到本身的顶头下属段达,早在灵石堡与杨广一行汇合之际,鱼俱罗就没见有段达的身影,在从灵石堡赶往并州城的一起上,因顾忌于杨广一向阴着张脸,策马冷静走在最前线,他未敢主意向杨广问及段达,这时便趁便提了起来。
既不便对王韶公开发作,就只能冲鱼俱罗宣泄胸中的肝火了,杨广“啪”地一拍面前桌案,大声问鱼俱罗道:“鱼俱罗,你真要在本王面前立下军令状,单身出城,活捉胡酋,将功赎罪吗?”
“用不着那么久。金才,本日起,就由你暂统骠骑营各队。鱼俱罗,你现在就要以解缆了。”杨广瞪了立于阶下的张威、王韶一眼,紧咬着牙关叮咛鱼俱罗道。
杨广在灵石堡亲眼目睹了麾下这支刚组建不久的贴身近卫军队历经与突厥铁骑一战以后,死伤的惨状,内心早就憋足了一口气,要在到达并州,搬得援兵后,亲率一支兵马北上与突厥人一决高低,为堂堂晋王骠骑营挽回颜面。先前传闻本身独一畏敬的六叔杨爽竟然不在并州,他还心中窃喜,只道六叔不在身边,本身正可传命张威等人将城中兵马尽交由本身带领,北上向突厥建议打击,哪曾想又是这个令他头痛不已的王韶竟然一点颜面都不给本身留,当着一班行台僚属的面儿,就直言回绝了本身的号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