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如溪见灯台上的灯光变得暗淡了下来,遂边拿起一把剪刀将灯芯剪下了一截,边答道:“我觉得,齐安公率军出关,重在袭扰、管束白道州城中突厥数万救兵,并相机获得与卫王的联络,以便为今后的相互共同,顺利撤兵做好筹办,而不必急于光复白道州,打通撤兵通路,这便是第一策;其次,王爷应传命张、王两位仆射,晓喻沿边诸州府,加强鉴戒,谨防突厥雄师来犯我边关,同时,请王爷当即派人将突厥主力从西北撤兵回援白道州的动静向朝廷禀报,恳请皇上增派雄师北上......”
杨广因牵挂六叔杨爽的安危,加上方才与安如溪又闹了不痛快,在两名侍女的奉侍下,回房躺下后就迷含混糊地睡着了。
杨广低下头想了想,虽觉安如溪说得在理,却仍心有不甘,遂径直问她道:“那,你方才说的三策并举,又是甚么意义呢?”
瑟瑟承诺一声,回身出房去了。过未几时,公然见安如溪排闼走了出去,手里还拎着幅卷轴。
“王爷请看。”安如溪将灯台向杨广身前挪了挪,手指舆图上白道州和五原城之间的位置,向杨广讲解道,“卫王所率雄师目前极有能够在这个位置上,白道州既已沦陷,卫王所率雄师必已处于突厥南北两路夹攻当中,当务之急是需与卫王雄师获得联络,尽快摸清突厥南路救兵的兵力、真假,而后才谈得上策应卫王雄师撤回关内的事,王爷是否附和?”
平常都是安如溪日夜不分地陪在杨广身边奉侍,今晚却换成了瑟瑟,杨广回想起白日和安如溪闹得那场隔气,心底里不由自主地产生了一丝悔意,想着唤醒瑟瑟,叫她去传唤安如溪来,本身好向她陪个不是。
杨广因安如溪再三禁止本身出兵出关策应杨爽,已颇感不快,此时又听她在本身和几位僚佐构和做出定夺后,仍在喋喋不休,不由实在恼将起来,对安如溪不睬不睬,大声冲萧萧、瑟瑟二人叮咛道:“内里刮风了,推我回房去吧。”
瑟瑟蓦地间惊醒过来,伸手揉了揉眼睛,犹带着三分睡意站起家,靠近床前,问杨广道:“如何了,王爷,要起夜吗?”
安如溪两眼盯着变得敞亮起来的烛火,如有所思地答道:“这也是我为防万一,想建言王爷采纳第三条对策的首要启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