联络阿波、达头两可汗的使节前脚刚走,败回白道州的沙钵略却主动差人致书于虞庆则,称可贺敦宇文般如成心改姓,向隋高祖杨坚称女,本身愿与大隋天子结为嫡亲,今后罢兵修好,两国间永交兵开战。
虞庆则在捷报中说,他率军出关,直至到达白道州城下,才经随军标兵刺探得知,沙钵略早在十几天前就带领大部人马从白道州西进,迎战阿波、达头两可汗所部去了,现在留守白道州城中的是其亲信重臣窟合真带领的五万人马。
“庆则率军北上之时,长孙将军尚未返回长安,不过,已有切当的动静,称皇大将派长孙将军北上并州,帮手殿下抵抗突厥。”
“给我一碗姜汤,醒醒酒,再向殿下详细申明此中原委。”长孙晟向前趔趄了两步,摇摆着脑袋向陪着杨广在殿内值夜的瑟瑟叮咛道。
杨广的确不敢信赖本身的耳朵了,劈手从长孙晟手中夺过沙钵略的那封请和手札,大声冲长孙晟朗读罢一遍,神态凝重地对他说道:“先生,你可听细心了,这是沙钵略写给虞仆射的请和手札,虞仆射差人禀报于本王,是要本王定策,要么接管沙钵略的请和,从白道州撤兵,要么疏忽其请和,与阿波、达头两可汗联手攻陷白道州,毁灭沙钵略部族主力,先生为何要本王命令,反助起沙钵略来了呢?”
宇文般若如此心高气傲的一名前朝公主,竟然会主动提出要改随杨姓,认本身的父皇杨坚为父?杨广揉了揉眼睛,将那份请和信几次看了多遍,这才确认本身没有看错。
果如虞庆则所说,在他率军出关进击突厥不久,长孙晟就奉调自悠远的西疆赶到了并州,来向杨广报到。
借着殿内不甚敞亮的亮光,杨广一眼认出军报的封套上写着一个大大的“捷”字,不由得心头一喜,敏捷从封套中取出军报,双手捧着靠近灯台处观瞧。
一传闻关外有告急军报送到,杨广的困意顿时消去了一大半,忙叮咛鲜于罗将来人带进殿来问话。
长孙晟虽仅官居车骑将军,但并州官员大家皆知他与杨广素有师生之谊,是以在拂尘宴席上,都纷繁向长孙晟敬酒道贺,即便长孙晟有再大的酒量,也架不住上百人一通猛劝,未消一两个时候,就喝得酩酊酣醉,不省人事了。
“水,水......咦,我这是在那里?”正在杨广心旌荡漾之时,从身后的床榻上俄然传来长孙晟不甚清楚的呼喊声。
“方才我所说,实乃制衡之策也。”长孙晟仰脖一气儿喝干瑟瑟端上来的一碗醒酒汤,出了一身透汗,顿觉神清气爽,不紧不慢地向杨广讲解道,“突厥人,虎狼之性,几次无常。一年前五可汗联兵南犯之时,阿波可汗不过是为了妄图我大隋虚封给他的一块领地,就背弃盟约,与沙钵略反睦成仇,达头可汗更是因之前我大隋朝廷派使节赐他一杆狼头大纛,便不顾他与沙钵略定下的盟约,公开采取阿波,并与其联兵东征沙钵略,像此等人,一旦其联兵毁灭了沙钵略部族主力,殿下请想,我大隋朝廷能希冀他们今后罢兵停战,与我大隋敦睦相处吗?”
军报后还附有沙钵略用过玺印的那份请和手札。
虞庆则随即传命全军展开了对白道州的猛攻,颠末近十天的轮番强攻,眼看着就要攻入白道州城中之时,却没想到沙钵略在西线被阿波、达头两可汗联军打得大败,带领着残兵败将逃回了白道州。这一来,敌我两边的兵力产生了很大窜改,虞庆则不得不命令暂缓攻城,派人去联络率军东征的阿波、达头两可汗,欲与其联手,拿下白道州,重创沙钵略所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