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如溪不知是被杨广的哪句话勾起了苦衷,沉默移时,方幽幽地叹道:“毕竟有一日,王爷身边会妻妾成群,红粉美人无数的,我不过是幼年时陪在王爷身边的一名过客罢了,又怎能同王妃比拟?”
“呸。”安如溪红着脸啐了一口,方接着说道,“我是本日听到萧萧向我探听谢讽的消息,才想起要跟王爷提提及此事,王爷平空胡乱猜想个甚么?我看哪,萧萧一片痴心,只恐早就心许谢讽了。”
“能够长伴王爷身边,妾身平生所愿足矣,哪另故意争求甚么名份?”安如溪恐怕杨广着凉,欠身扯过一件锦袍替他披在肩头,情深意长地提示他道,“王爷本日须得承诺我一件事,王妃平日待我不薄,即便今后我过了门儿,王爷也切不成因为我,而怠慢、冷淡了王妃才是。不然......不然我当重归佛门,永不出家。”
“敢情你本身还未嫁人,就替别人做起媒婆来了。”杨广伸手刮了一下安如溪的鼻尖,嘲弄她道,“好吧,既然是安大使开口相求,本王就卖你这个面子,呆会儿就叫萧萧清算行装,明日陪你回长安去吧。不过,待母后允准本王迎娶安大使的旨意一下,萧萧须得立马返回并州向我报信儿,至于她和谢讽二人的事嘛,就比及本王回京迎娶安大使之时,再向清河公劈面提说吧。”
随即又发觉出本身讲错,忙扯开话题道:“此番出使突厥,有能够被我找到了江陀子的下落......”
杨广面前一亮,以手支颐,半坐了起来,两眼紧盯着安如溪,问道:“是吗?他现在人在那边?”
安如溪便将她那晚在宇文般若寝帐中看到江陀子独门所植的紫色木芍药的事向杨广报告了一遍。
杨广原是因近几天过于牵挂安如溪的安危,突然得她功成安然返来,大喜过望,又被她故作姿势,回到并州后对本身避而不见,直至本身亲身出面相邀,才入得晋阳宫来,被安如溪撩拔起了情欲,才顾不得捡择床铺,急不择地地和她在与萧厄惯常所居的寝殿内成绩了床第之欢,此时云住雨歇,又经安如溪提及此殿原是他与萧厄平常起居之地,杨广不免心下对远在长安的萧厄生出些惭愧,遂讪讪地转移话题道:“你随使团此番出使突厥,功成美满,自此今后,北境大事底定。我恨不能明日同你们一道返回长安,劈面求母后允准,正式迎娶你过门儿,以求我们早日有个一男半女的,好还上我昔日欠你的一份债。”
“想当年,染干就开口替她向我讨要过江陀子所植木芍药,带回突厥,如此观之,江陀子确切很有能够就在宇文般若身边。若溪,多谢你帮我刺探到了江陀子的下落,剩下的事就由我来办吧,必然要将江陀子安然地送回定州故乡,安度暮年。”
杨广不留意间触碰到了安如溪内心深处的伤痛,伸手悄悄揽过她的香肩,安慰她道:“幸亏时过境迁,你我又重新聚在了一处,这些悲伤事不如就把它趁早忘了吧。待你返回长安后,一经母后允准了我们的婚事,务必从速托人带信给我,我必然要风风景光地迎娶你过门,给你一个堂堂正正的名份。”
“你,甚么意义?是想要我一并迎娶她俩个过门,和你做个伴儿,还是想要我早早打发她们嫁了人,免得将来和你争宠?”杨广不知安如溪冷不丁提到两名侍女,究竟想对本身说些甚么,同她打趣道。
安如溪把头埋在杨广的怀里,不无伤感地感喟道:“若不是捐躯了阿谁尚未成形的孩儿的一条性命,只怕我还活不到本日......殿下至今还能记得阿谁不幸的孩儿,真令我无地自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