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两名侍女抱着小杨简分开房间后,杨广才柔声问萧厄道:“王妃但是惦记取我,天到这个时候,还不肯安睡?”
“我惦记取回府探听查案的停顿,加上昭儿又不在正阳宫中,以是没顾得上见他。”杨广歉然答道,“母后只是随口那么一说,你不必过分当真。照我说,多数是目下暑气未消,宫中人多传染了暑气,变得神态有些恍忽,茶饭不思,便传言宫里有了邪气。哦,最好笑的是,母后竟然还要你替太子妃元氏治病,使她能早日为太子生下个嫡子呢,你说好笑不好笑?”
萧厄打心底里对大哥萧综没甚么好感,听了杨广这话,也不细问启事,没好气地回道:“要我说,朝廷还不如早日灭了后梁,免得江南百姓还要接受两重赋税。”
萧厄因先前模糊传闻了,张须陀是被东宫里的人谗谄蒙冤的,此时听杨广求她向太子妃刺探东宫内廷的动静,用心摆起架子,逗他道:“王爷请我帮手查案,待事成以后,可有甚么好处给我呀?”
半晌后,杨广俄然又想起一件和萧厄有关的事来,开口叮咛她道:“你近几天给你的那位国主大哥去封信,提示提示他,趁早断了和南陈的暗中来往,免得今后肇事上身。”
“妾身可没恁么大的本领,只能行针替人解解乏、止止血、活络活络筋骨甚么的,要希冀我来帮太子妃生个儿子出来,恐怕不成。”
“王爷是思疑云昭训主使东宫的僚属、将佐谗谄了张须陀?”萧厄敏感地问道。
杨广说到这里,心念一动,顺势说道,“倘若明日太子妃真的挪入宫里去住了,你趁便帮我探听探听东宫内廷的景象,好不好?”
“这倒不消,张建平今晚在王府夜审嫌犯,过一两个时候,我还要听他禀报审判的成果,今晚怕是要到很晚才气睡呢。”
“王爷明天一回长安就忙个不断,待妾身为王爷行上几针,解解身上的劳乏吧。”萧厄没有正面答复杨广,款款起家,就要到箱柜中取她的金针为杨广行针解乏。
房间里,萧厄正带着两名侍女赤芍和绿萝哄小杨简睡觉。这孩子仿佛是睡倒置了,窗外夜色已深,他仍瞪着圆溜溜的两只大眼左顾右盼,就是不肯入眠。
“宫里有了甚么邪气,王爷本日在宫中见了昭儿没有,他没事吧?”萧厄别的没留意,只体贴宫里的邪气是否冲撞了她的亲生儿子杨昭。
当时已过二更时分,远远地望去,杨广却见萧厄居住的房间里仍亮着灯,便知萧厄还在等着自已,心下不免一阵打动,加快了脚步走畴昔,排闼走进了房间。
“那,王爷直接找太子禀明详情,将云氏交给太子管束,措置,岂不成以省去了很多周折?”萧厄吃惊地瞪圆了眼睛,向杨广径直建言道。
“简儿是个薄命的孩子,他既叫我声娘,我说不得要格外埠心疼他些。这不,白日在路上睡了一大觉,到早晨反倒精力起来了。”萧厄笑吟吟地表示两名侍女抱着小杨简到他的房间持续哄他睡觉,向杨广解释道。
杨广乍听这话,实在吃了一惊,忙问萧厄道:“王妃何出此言哪,王妃也是梁人,如何置故国的存亡于不顾了呢?”
杨广走出去的时候,萧厄正坐在几案旁,看着两名侍女围坐在床沿上,一个悄悄拍着小杨简,嘴里哼着小曲哄他入眠,另一个则替他掌着扇,不时地挥手为他摈除着蚊虫,脸上充满了浓浓的笑意。
“王爷这是为了张须陀那件事在劳累?也须保重些才是,如此没日没夜地繁忙下去,叫母后晓得了,又要怪妾身不体恤王爷了。”萧厄从锦囊中取出金针,一面替杨广行着针,一面体贴肠劝他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