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靖见韦晃态度果断,暗中猜想他必是想趁机分得一份功绩,好去讨杨广的好,也不好多说甚么,只得一再提示韦晃在领军前去露台山救人之时,务须不得累及露台寺的一应僧众,同时,请韦晃派出六百里加急,将了尘得救的动静发往广陵,向杨广做出禀报。
“时已至此,下官对情意的死因不想再多说甚么了。”坐在宇文述右首的裴蕴盯了劈面坐着的张衡一眼,率先表态道,“下官只想提示张长史一句,早在晋王殿下奉旨还朝之前,殿下已对情意有所思疑,故而才采取了下官建言,成心将情意等人移往建康安设,以勾引藏匿于暗处的‘雁巢’残部现身行刺,企图收一箭双雕之服从:既对情意加以摸索,又可趁机诱捕‘雁巢’残部。为确保万无一失,殿下特地征调武功高强的大将军梁默前来建康,暗中护持情意等人。且昨晚情意遇刺之时,另有身负武功之冯小惜与她同室而眠,在此情势下,下官不管如何也难以信赖,这世上竟有技艺如此过人的刺客能刺杀得了情意。是以,下官仍然对峙以为,昨晚情意身亡,多数是为保护其朋友而惧罪他杀,而并非由刺客行刺身亡。”
韦晃听了李靖这话,自是大喜过望,当下便催促着李靖写下一封手札,派出六百里加急,连夜将了尘在露台山得救的动静传回了建康。
“这回不管如何,都是我们抛出饵料,要钓的鱼儿咬破了鱼钩,于今之际,首要之事当然是要尽快缉捕刺客,但是末将也需提示二位,今后向晋王禀报此事时,我们须得同一口径,切不成再各执一辞,连情意的死因都说不清了。”宇文述在衙署议事厅居中而坐,打发走韦晃派来的军校,阅罢李靖写来的亲笔信后,面色阴沉地向分坐摆布的张衡、裴蕴说道。
韦晃派出的六百里加急赶到建康城之时,远在千里以外的杨广方才从长安解缆,与被母后独孤伽罗殷殷挽留于宫中的王妃萧厄话别分离,才踏上回江南归藩的路程,而在建康城中暂代杨广执掌江南事件的张衡、宇文述、裴蕴等人正在为一件方才产生的不测之事忧?、伤神。
并且,同前次刺客悄无声气地潜入建康公廨,胜利刺杀右仆射王韶比拟,此次的刺杀事件更加令人感到诡异,难以捉摸,事情的成果也更令人感到不寒而栗:杨广采取裴蕴的建言,成心安设到建康来当作钓铒的情意师太竟匪夷所思地死在了刺客的剑下。
因在衙署集会之时,张衡与裴蕴这两位杨广的左膀右臂之间就情意师太的真正死因产生了极大的分歧和争论,身负保持建康治安之责的宇文述在传命全城戒严,派出大队官军连夜搜索刺客的同时,也不得不亲身伴随两位杨广幕府中的首要幕僚在衙署中从夜晚坐至天明,又从凌晨坐至午后,为情意的真正死因此辩论不休。
“就依郡守的意义办吧,末将因尚未获得露台寺智觊大师的劈面答复,还需在会稽多留些光阴,待韦郡守上露台山接回顾姿儿后,还要烦请韦郡守多派得力人手,护送了尘等二人安然返回广陵才是。”李靖并不想与韦晃争功,遂顺水推舟,将护送了尘返回广陵,以获恰劈面向杨广邀功请赏的机遇一并让给了韦晃。
事情产生的当晚,张衡等三名当家的官员当即亲往同光尼寺,详细勘察了行刺现场,并连夜在衙署集会,告急构和缉捕刺客等事件。
韦晃虽对李靖所说半信半疑,但碍于他系晋王身边近卫的身份,不便详加扣问,只对峙由他本人亲率大队官军前去露台山挽救顾姿儿下山,说甚么也不承诺李靖重回露台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