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杨广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欲以一领锦袍作钓饵,反问起染干来了,杨坚脸上绽放了一丝笑容:阿纵这小子还算机警,晓得转守为攻。同时,他也听听,杨广倒底能向染干提出一个如何的题目,既不有违待客之礼数,又能挫一挫这位比起他的父亲来要张狂很多的突厥小王子身上的锐气。
染干心虚地回身瞟了满面怒容的长孙晟一眼,张了张嘴,却没做任何的回嘴,倒是他身后不远处坐着的处罗喉悄悄收回了一声感喟。
“怪不得,突厥沙钵略可汗要处心积虑地派染干兄屈身为奴,随我朝长孙晟将军返京,潜入长安,本来染干兄公然是突厥人中的少年懦夫啊。”杨广仍不急于问出他想要问的题目,而是故作惊奇地调侃染干道。
染干一昂头,答道:“我突厥人向以放牧为生。”
“行啦。你小子瞒着父母,偷偷跑来这万里以外的长安,叫我这一通好找,还不速速退下。”处罗喉听杨广给儿子出下这道“韩信点兵”的困难,情知儿子这回在杨广身上讨不到任何便宜,遂站起家,佯做怒斥染干,实则替儿子解了围。
“小王虽年幼无知,可也听长孙将军常常提起,突厥铁骑在草原上万里驰骋,号称无敌。”杨广成竹在胸,料定染干决计答不上本身的这个题目,慢条斯理地说道,“突厥人一贯以能征惯战见长,染干兄身为突厥王子,想必对用兵之道也不陌生吧。距今约莫七八百年前,当我大汉初立之时,曾有一名帮手汉高祖打败楚霸王,同一天下的大将军,名叫韩信的,不知染干兄听没传闻过这个大名?”
可话已说出口,再要着意挽回,实无需求。杨广转念一想,心说:染干哪染干,看来明天你是专门来寻我的倒霉来的。说甚么要送我一匹骏马,且不说那马原就是长孙晟的坐骑,单单是你问出这题目,清楚就是设好了套,想要勾引我往里钻。不管我说愿做黑熊,还是野猪,都喻示着我大隋有与突厥开战之意,而一旦我选定了一种猛兽,你必然另有后话再等着我吧。既然你用心使诈在先,就休怪我要令你本日在世人面前丢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