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纵,来得这么早,身子规复得不错嘛。”杨坚少有地表示出父亲的慈爱。
“娃儿嘛,凡事都会有头一回的,不敷为怪,今后经的多了,天然就不会如此胆怯了。朕前日要长孙晟带给你的话,都记在内心了?”杨坚腔调和缓,但是一言中的,道出了杨广的病根儿。
就在处罗喉向杨坚鞠躬施礼的一刹时,站在他身后的那位突厥王子,全部身形便透露在了杨广的视野当中。
杨坚面前一亮,旋即明白了杨勇建言的真正企图:高昌地处西域,地狭人稀,其国王鞠伯雅不远万里,亲赴长安,实为晋京朝贺大隋立朝,到了朝堂陛见之时,鞠伯雅必然执礼甚恭,极尽两国修好之能事,有高昌国王与突厥使节一并晋见,不但无形当中将突厥视同于西域一小国的职位,并且即便处罗喉是为强索供奉而来,也将对他的言行起到限定的感化,的确称得上是一条妙策。
后殿内,杨坚头戴通天冠,身着绛纱袍,居中端坐,太子杨勇在左,右卫将军元胃在右,分两厢侍立。这些日子以来,杨广入宫见杨坚总不过三四次的模样,却已发明了杨坚有一个分歧平常的风俗:他身边并不消寺人陪侍,平常出入独一右卫将军元胃陪护在摆布。
早有守门的禁军值长眼尖,瞧见了杨广,赶快叮咛部下的军士摈除着集合在露门前的官员们,为杨广腾出了一条道,亲身陪着杨广进了露门。
杨雄是杨广的堂兄,也是杨氏家属中文武才略较为出众的一名青年才俊,他固然爵封广平王,但论其职责,仿佛不该由他守在临光殿外。是以,杨广边顺着他手指的方向向角门处走去,边猎奇地问道:“今儿如何是兄长在此值守,姑丈呢?”
明天是大朝会的日子,杨广赶到宫城的正门――露门时,只见多达几百位身着朝服的在京任职五品以上官员正排成两列,缓缓地通过露门禁军的检视,鱼贯进入长安宫。
众目睽睽之下,鞠伯雅在丹犀前站定,以手抚胸,躬身向端坐于御座上的杨坚行了三鞠躬礼,竟然操着一口半生不熟的汉话恭敬地说道:“偏邦小国国王鞠伯雅晋见中原上邦天子陛下,愿天子陛下圣寿绵长,大隋基业千古昌隆。”
杨雄见四周无人,抬高声音悄悄冲杨广说道:“窦大将军三天前已被陛下放了外任,到洛州做总管去了。眼下已是太子接掌了禁军。”
“传旨,召高昌国王鞠伯雅马上入宫晋见。”杨坚赞美地望了杨勇一眼,大声叮咛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