史万岁跨步进了正厅,绕过迎门摆放的屏风,来到厅内,这才发明,正厅内坐着的不但他昔日的下属,盛国公梁士彦一人,英国公宇文忻也在坐,遂抱拳向宇文忻见礼道:“末将拜见英公。”
宇文忻心知梁士彦成心挖苦本身,他本是北周军中以智勇双全闻名的大将,现下与梁士彦虽是谈天闲话,又岂会等闲着了他的道,遂安然答道:“盛公这是拿我讽刺了。天下那个不知,‘一箭双雕长孙郎’骑射无双,鄙人天然不是他的敌手。自普六茹坚登极做了天子,鄙人更是久不统兵,现在已成朽木一段了,岂能和盛公比拟?”
宇文忻高低打量了两眼面前站着的史万岁,呵呵笑着对梁士彦说道:“盛公离开行伍,已近半年了吧,府中仍持军礼,可见盛公犹有大志壮志啊。”
就在杨广交代鲜于罗,不分日夜地将俄然变身为突厥王子的染干给盯死的同时,在长安城道胜里,与数天前逼死冯小怜的那位李询府邸比邻而居的盛国公府门前,来了一名头顶幕(mi)篱的女子。
“你这老儿,在老夫面前,就甭卖关子了吧。”梁士彦与宇文忻熟不拘礼,开口便戳穿了他的谎话,“且不说你的旧属比起老夫来,只多很多,单论起出身来,你也要赛过老夫多矣。介弟安乐公现在官居太子左庶子,实为见地伐宫中最得用的宫僚,你若不是从他口中获得了本日朝会上的动静,又怎会顶着个大日头,吃紧忙忙地跑来找我?”
史万岁乃是梁士彦非常靠近的部下,却与英国公宇文忻不甚熟络。他本日扮做女子模样来到梁士彦府上,本是有事而来,目睹得宇文忻在场,不便利发言,只得向宇文忻施过礼,讪讪地站在一旁,默不出声。
听到宇文忻道明登府拜访的原委,梁士彦瞟了一眼下首坐着的史万岁,顺势说道:“那可就巧了,本日史郎登门,目睹得老夫运营多日之事已有了端倪,就是两位不来,我也要差人将两位请来,共商大事。只是这舒公迟迟未到,怕不是出了甚么不测吧?”
“你我现在都是赋闲之人,盛公另有旧部惦记,经常来向你禀报些行伍中事,老夫倒是一心闭门家中坐,两耳不闻窗外事啊。盛公都不晓得的事,如何反倒问起我来了?”宇文忻成心端着架子,阴阳怪气地说道。
梁士彦明知宇文忻对本身反唇相讥,也不辩论,只抬手指着史万岁,冲宇文忻说道:“长孙晟虽有一箭射落双雕的本领,三年前,他曾当着老夫的面儿,一箭射落了天上飞着的大雁,叨教英公,大雁和正在争食的飞雕,哪个飞得更高些?”
梁士彦也向史万岁摆手表示道:“人还没有到齐,你一起从华州赶来,这大热的天儿,也辛苦了,坐在一旁且略事歇息,听我们老哥俩扯扯闲话,待舒公来了,再说端庄事儿不迟。”
待史万岁服从于下首坐下,梁士彦才调转话题,向宇文忻问道:“我如何传闻本日临光殿朝会上,俄然冒出了位突厥王子,英公可知此人的秘闻?”
梁士彦并不急于听史万岁禀明来意,听到宇文忻话中隐含挖苦之意,边端起一碗茶渐渐地品着,边慢条斯理地对宇文忻说道:“我闻英公精于骑射,数年前曾与长孙晟那小子比试过箭法,只是不知比试的成果如何?”
宇文忻敛起笑容,抬高声音,对梁士彦说道:“近些日子,盛公传闻没有,普六茹坚身边那头会咬人的秃驴――会真,传闻不知被甚么人给杀了,此事会不会和舒私有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