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身才不过由心仪陪着,在大殿中进了三柱香的工夫,云昭训清楚已经走了,想来她来此求子之事,多数不欲令人晓得。杨广心头掠过一丝绝望,在万善尼寺几位管事僧尼的伴随下走进了方丈落座。
“你......”张须陀竟然当着一班知客僧尼的面儿,公开顶撞本身,杨广气得神采乌青,一时候竟说不出话来。
杨广模糊记得,七天前在弘圣宫中,母亲独孤伽罗曾当着本身等几个兄弟的面儿,警告太子杨勇不要独宠偏房,萧瑟了太子妃元氏,尔今在万善尼寺中巧遇遭到杨勇偏宠的云昭训求佛赐子,由此,他不由遐想到太子后宫当中想必颇不安宁,同时也对云昭训充满了猎奇,不知她究竟生得如何个花容月貌,竟迷得大哥为了她,不吝触怒亲娘,悄悄希冀能与云昭训在方丈碰到,使本身能一看端的。
见杨广跟从在心仪身后走进院来,两位中年僧尼一前一后地迎上前来,合掌向杨广见礼、道歉道:“晋王殿下光临敝寺,多有怠慢,贫尼等不堪惶恐,敬请王爷随贫尼到方丈叙话。”
鲜于罗被杨广这一骂,吓得发展两步,再不敢多说一句话了。而张须陀却不买杨广的帐,把脖子一梗,硬梆梆地顶了句:“将令在身,恕张某没法从命。”手按腰刀,挺身站在杨广身后,摆足了一副要随杨广进寺的架式。
“这......”心仪略一游移,抬高声音答道,“若非殿下问起,贫尼断不敢说,云昭训来寺中,是为了祈求观音菩萨保佑她早日为太子爷生得贵子的。”
“情意师妹,前几日来寺中削发修行的了音,不是天元皇后的佛门替人吗?传闻了音削发之前,还是殿下府中的近侍,你且差人去瞧瞧,了音在不在,叫她来方丈与晋王一见。”
“大胆,猖獗。”杨广怎肯等闲放过摆脱张须陀的大好良机,成心沉下脸,厉声喝斥道,“本王是代长姐来万善尼寺进香的,不是要你们两个主子来此耍横使强的。你两上,老诚恳实地呆在这儿等待,本王一人进寺便可。”
(求保举,求保藏)鲜于罗、张须陀二人听了这话,不约而同地急了眼,不干了。
事情闹到了这般地步,心仪不能不站出来发言了。
他们两个这一通叫唤,心仪倒变得难堪起来了:放这二人随杨广一起进寺吧,不免坏了寺里的端方;而若将他二人拦在庙门外,正如鲜于罗方才所说,如果万一晋王在万善尼寺有个闪失甚么的,那么不但是她,即连方丈师姐,都难保活命了。
“本日是介国公的头七,长姐念及曾与他有过一段母子交谊,特地嘱托本王代她来寺中菩萨眼进步上一柱香,求菩萨保佑介国公早日转世、托生。”杨广老诚恳实地答道,一边又忍不住偷看了立于心严身后的情意两眼。
这位长脸的僧尼想必就是寺中的方丈啦。杨广见此景象,不难猜测出三人的身份尊卑,正考虑着该如何开口向她们问起安如溪的下落,却听长脸僧尼说道:“殿下,贫尼系万善尼寺方丈心严,这位是本寺讲经堂执事情意师妹,心仪师妹殿下已见过了,用不着贫尼再为殿下先容。敢问殿下,是天元皇后托殿下来寺中进香祈福的吗?”
张须陀强梗着脖子,还想辩论些甚么,冷不防杨广趁他不备,抬腿就从心仪身边走过,径直进了庙门。张须陀待要去追,却被十几名寺中的知客僧尼团团围堵在身前,一步也进步不得,只能眼睁睁地望着杨广的背影垂垂远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