惠王的企图,他明白了。
徐闻黯然垂眸。
至于大宝之位,想来惠王殿下他也不会等闲放弃。
那他荷包不得大出血?
守备这才拍了一下脑门,大步走过来,一屁股坐在榻上,吭哧道:“一时忘了,这不是老哥哥体贴着你么,天寒地冻的,你守着关隘,备受北风培植,喝点儿酒能暖身子。”
守备吐了一口气,双手摩擦着,围着炭盆烤手。
“现在环境如何?”柯子俊问道。
自古忠义两难全......
在徐闻的印象里,清闲王就是个胸无弘愿,懒惰吝啬又记仇的人。莫非他是看到惠王腿废了,人残了,生出了甚么不该有的心机,想要借助惠王手中的权势,一举登天不成?
“清闲王那点谨慎思,本王焉能看不出来?只是太子如此设想本王,此仇不报,本王就是死,也不能瞑目。本王现在这残破身子,天然是没法再与他争甚么,可让我就此放弃手中权势,让太子完整的称心快意,倒是千万不能的。本王不能愧对那些一心一意跟随本王,效力于本王的人,他们这些年为本王运营争夺,劳苦功高,如果打了水漂,别说本王不甘心,他们更不能甘心。”惠王倚在榻上沉声说着,眼中神采暗淡不明。
徐闻沉默点头。
他捏紧了手中的笺纸,猖獗地大笑一声,暴露森森白牙,随后一掌拍在几案上,收回一声震响,几面便显出一条裂缝。
阴山关隘。
连续下了几场大雪,气候骤降,森冷得砭骨。
守备咽了口口水,笑道:“当老哥哥我没说!”
龙廷轩垂在身侧的手紧紧攥着,幽沉的眸子在檐下灯盏的反射下熠熠明灭,仿若深谷冰涧般深不见底,寒意深深。
柯子俊正望着练兵场怔神,俄然有一个短促的声音微风而来。
御道的另一端通往朱雀大门,这马车是从宫中出来的,内里所载何人,贰心中透亮。
徐闻心中一跳,看着惠王的眼神倏然清澈起来,内里弥漫丝丝敬佩。
那四轮高棚马车四角垂着羊角灯,车厢后壁上的徽记清楚清楚。
柯子俊一听,额头的青筋暴突,骂了一声混账以后,行动敏捷的点了一队人马,跨上马背,径直往城门奔去了。
惠王冷厉的眸光扫向他,伸出苗条的手指指向本身被截了肢的残腿,咬牙问道:“都成废人了,你还要本王保重身子何为?徐闻,你见过身有残疾还能登上大宝的帝王么?”
不知为何,明显觉得本身已经割舍、放下,心却还是回模糊作痛。
可他们倒是红了眼,非要逼过来,仿佛只要闯进了城内,便能掠取到充饥的粮食。RS
柯子俊就笑,瞟了守备一眼,反问道:“仁兄你这是想陷鄙人于不义么?”
高副将将两坛子酒放在几面上,恭敬行了礼,方道:“守备大人赶着过来跟将军您喝酒!”
只不过他为何要这么做?
让父亲猝死,一了百了。
柯子俊快步上前,厉声问道:“何事如此惶恐?”
清闲王情愿为了惠王花两个多月时候锲而不舍的调查搜刮太子下黑手的证据,可不是狗腿本质,向殿下摇尾巴示好么?
安柟诺诺的应了声是,看着清闲王阔步拜别,这才回身进了门。
第二日天亮,关隘的城门便翻开了,守备领着一小队人马,押着粮草往易市地点去了。
二人相视一笑,喝着热茶,闲谈着。
“本日倒是趁早!”柯子俊淡淡一笑,兀安闲外帐的长几边坐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