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政狠狠的看着灵台,幽幽道:“生于乱世,苟活于虎狼之间,不是你死就是我亡的游戏,看来真要开端了!”说罢拂袖跪倒蒲团上,朱砂在中间看着他,他的神情变得越来越诡异,仿佛从躯壳里折射出了另一小我。
“在吕府中有一细作,名唤松月,我与她倒算得上是厚交,那日她为吕不韦办事的时候,偶然说道:‘丞相坐下门客浩繁,向来以礼待人,以德服人,如果个个都要丞相点首答允,那丞相恐怕兼顾乏术,倒不如让门下几个夙来放肆的剑客敲山震虎,丞相便可恩威并施,如此,既不失丞相礼贤下士之意,又可让萌发异心的门客有所收敛。’”三途道。
“那药可有包管?”吕不韦急道。
三途浅笑点了点头,手施一礼,转成分开。
“赵高你也熟谙朱砂么?”吕不韦眉梢一挑,觉出一丝非常。
“昨日是先王头七,群臣按礼到先王灵宫祭奠,混乱中,有人更调了灵堂的白蜡,蜡中有剧毒,毒随烟散,吸入肺腑,不明者不觉,待白蜡燃尽,守灵者魂弃世外。”朱砂如是道,
“现在要紧的是救公子,那两个贱婢,等公子好转来再议吧!”吕不韦跟着太医走了,三途倒也不急,转头看了正在偷笑的安国公和成蟜,二人见三途目光如炬,当即收敛,三途走到成蟜身前,问:“殿下本日守灵辛苦了,可听闻,殿下的侍妾接二连三失落一事?”
“公子政现存亡未卜,能不急么?”吕不韦来回跺着步子。
“丞相不必担忧,我二人在此,怎会让公子政有涓滴耗损!”三途道。
“哦?谁?甚么话?”朱砂来了兴趣。
“他是服食了一种丹药,令人呈现重症的假象,为的,只是让成蟜一放逐松警戒。”朱砂道。
吕不韦大骇:“有此等事,那公子政岂不是……”
“你和赵政之间的因果,我已不想多操心机去体味,当年你于我有恩,此番我助你,算是一报,只但愿你不要伤害我的又儿,待你作罢人间事,了尝心中所愿,能将又儿完完整整的还给我。”三途几句话由来无因,朱砂先是一惊,然后会心一笑,道:“看你颓废几日,这几日到是想明白了呢!”
朱砂玩味道:“丞相就将心放在肚子里,此番公子政病重,恰好可将朝中众臣分化了然,公子政有言,还请丞相多替他看清众臣,他日公子政继位,还靠丞相任人唯亲,任人唯贤。”朱砂没有答复吕不韦的问,而是交给了他一个任务,吕不韦从未遭到此等轻待,不免有些不悦,转念又想朱砂所言不错,又说是赵政指派,只得点了点头,再说了几句客气话,就走了。
二人并未辩论,赵高沉默看了一眼朱砂,朱砂将赵政身上的薄毯盖好,走到吕不韦身前,道:“丞相不必为公子政担忧,公子政早有绸缪,此番是借端暂避,留那成蟜在是非之地,吵嘴定命,来日自有分晓。”
朱砂听完笑道:“怪不得你说,百忍可成金。”朱砂伸脱手,摸了摸赵政的眉心,渐渐伸展他紧蹙的眉,赵政感到朱砂指尖的温度,眼神变得柔嫩起来,将头枕在朱砂的腿上,朱砂持续伸展着他的蹙眉。
“感谢你,救我。不管你是用甚么体例。现在,我已经不想玩甚么游戏了,我要速战,持久。”赵政道,朱砂问:“你筹算如何做?”赵政低声在朱砂耳边私语了几句,朱砂点了点头,道:“此法甚妙,一石二鸟,既然你情意已决,就要受几日皮日之苦,你可甘心?”
第二天,成蟜来到灵堂的时候,远远的看到那两只白蜡早已燃尽,他捂着口鼻,讨厌的挥了挥手,叮咛宫女们翻开流派通风透气,他很对劲面前的统统,赵政和他带来的两个宫女都倒在了地上,清算好统统,重新点上新蜡,他叫宫女出去通禀,说公子政守灵时倒地不起,叫唤不该,环境不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