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秦思扬神采终究缓下,柳双离的心才稍稍放下,又低声安慰了几句。
“可叛国通敌,如此大罪……”柳双离心下不由的一阵苦涩。
这‘沙沙’声初听像是风吹竹叶之声,可细细辩白,就觉不像。
莫非韩齐海所说的都是真的?如果如许真的过分份了!
就在这时,韩齐海突的轻声自语道:“凌雪返来了。”
“我……”柳双离一顿,她原还是想为疆场兵士抱不平的,可定眼睛看向风十一,她俄然又感觉甚么都不必说了。
柳双离本来就有些烦燥,见韩齐海如此,内心就有些气了。
柳双离给他弄得完整愣住了,好久才稍稍回过神,转头看向秦思扬,见他还是低头闷坐着。
“要没这罪又焉有现在的正北盟。”韩齐海一声苦笑:“小兄弟还想说啥呢?”
风十一有些不耐烦的站起家来,晃着脑袋走到屋内左边那张粗陋的竹腾床前,一个倒身呼呼睡了畴昔。
但想想,再如何也在人家的地盘上,又是靠着对方的帮忙才气逃出命来,再如何也是应感激为主。是以,柳双离咽了咽喉,把内心的这点不舒畅给吞了归去,转而以一样的笑容问道:“韩公子,六年前究竟是如何回事?叛国通敌,这个罪名也太大了吧!莫非配州陈奇清老先生的儿子,当年也是落得了这个罪名?可陈先生跟我说的不是如许的啊。”
“这……”柳双离双目直视着韩齐海,“韩公子所说的这些,都是真的吗?”
这会是甚么?柳双离迷惑的看向韩齐海,目光突的落在他质地上好的绸缎锦衣上,心下当即悟到,这是衣服走动触到了竹叶的声音啊。对,只能是衣服,并且还只要是质地轻柔的纱衣才有能够收回如此细碎的声音。
仅是这些,就已充足让她仇恨悲鸣不已,伤怀满腹了。
这似是甚么轻微之物触碰到了竹叶所发之声。
是啊,事已至此,又何必去再震惊太多!
男孩没有应对,只是低头闷声呆坐。柳双离见着,也只能轻叹了声,临时放过他。
很久,秦思扬才放下紧抱着头的双手,又过了好一会儿,他脸上痛苦之极的神采才渐渐缓了下来。
只韩齐海端方而坐,就着新泡的清茶自斟自饮。
柳双离见此,心下一奇,忙侧耳细谛听去,可除了屋中大家轻重不一的呼吸声,她听不到任何声响。望向韩齐海微风十一,两人皆是非常笃定的模样,她再细细辨去,半晌后,终究听闻远处竹林响起了一阵细碎的‘沙沙’声。
再看向风十一,细弱的大汉又完整倒趴在桌前,一副醉生梦死的模样。
将士浴血疆场,九死平生,多少困苦多少磨难,何人能识?可一场败仗下来,就甚么都没了。生前无功名,身后无荣禄。陈先生说过,当今圣上好大喜功,不把臣子将士当一回事,斩杀臣下那更是加常便饭。那到欲加上罪呢,不也就是皇上的一句话,下臣如蝼蚁,又能如何?
“真否假否,小兄弟现下也不必强求,自留待今后再去评判吧!”韩齐海说着,再一次把目光落到了秦思扬身上。
韩齐海点了点头。
韩齐海重又装满一壶茶走出,见到倒在腾床上睡去的风十一,也未几话,自走向桌前,伴随两个新来的客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