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音固然压得很低,但老三还是听出那是仇行风。
想到这里,他持续去割绑着仇行风的绳索。三下两下,仇行风一只手臂上的绳索便被堵截了。
“功德?”没等他说完,仇行风一脸气愤地打断他的话头,“哈哈。真是荒天下之大谬。日本人没来之前,大师不管敷裕还是贫困,起码能活得像小我。但现在呢?日本人逼迫我百姓,烧杀淫掳无恶不作。莫非,这就是你说的功德?作为炎黄子孙,国之将亡匹夫本应担起救国大任,这位池田先生却要我做亡国奴。你说,我会承诺吗?”
黑暗中,张立邦低声提出了疑问:“只要两个卫兵?莫非,侵占团不怕有人来劫狱?”
事前,张立邦没想到日本人会对郭麻子和仇行风下此毒手,他觉得日本人把他们抓了去,最多关几天受些皮肉之苦也就放返来了。现在,获知小鬼子筹办要了两人的性命,一时也没好的对策。
这番话让史耀民的表情坏到了顶点,史耀民已经明白,曾经显赫一时的青帮要垮了。大当家的死了,二当家离挨枪子也不远了;青帮没了主心骨,那还不是落得个树倒猢孙散的成果。
他直视着仇行风,冷冷的说:“想活命的话,必须跟我们合作。是生是死,你本身挑选。”
池田次郎扔给史耀民的是个烫手的山芋。
掷地有声的说话在池田次郎听来刺耳至极,他怒不成遏大喝一声:“八嘎!”作势就要拔出军刀。
老三会心,腾身跳下院墙,轻手重脚地来到此中一个被绑着的人的跟前。他正要去解开那人身上的绳索,别的一根木桩子上被绑着的人开了口:“别动,麻子已经死了。从速走,这是个骗局。”
别的一个说:“你担忧甚么?绳索绑这么紧,就算有人来劫狱,等他们进了院子,我们早就拿枪对准了。”
仇行风显得非常安静,郭麻子视死如归的气势已经传染了他。一个浅显的百姓都能做到慷慨赴死,作为青帮二当家的他更不是贪恐怕死之辈。
想到这里,他感觉憋屈,唉声感喟地对仇行风说:“唉,我真是倒了血霉了。我说兄弟,为了你的事情,我史耀民现在是猪八戒照镜子里外不是人。你倒好,硬骨头死撑着,不但塌了我的面子,这件毒手的事情还摊到了我的身上。兄弟,你不看僧面看佛面,好歹你跟你大哥仇雷都与我友情不浅,你就别让我难做了,行不可?”
听闻此言的老三悄悄下了院墙,小声汇报他见到和听到的统统。
他将军刀塞回刀鞘,怒冲冲地对史耀民说:“史队长,别说我不给面子。人,给你留下。明天下午一点前你得给我一个交代。”说着,恶狠狠地看着仇行风,说,“摆在你面前的只要两条路,要么,跟大日本帝国皇军合作;要么,就跟郭麻子一样被枪决。”说罢,对一向没吭声的宫本说,“宫本君,我先回驻地了。你,留下来帮手史队好处理这事。”说完,走出了“潘宅”。
内心这么想,手里却没有闲着,他快速来到仇行风身边,从腰间取出匕首筹办去割对方身上的绳索。
他想,仰仗他身轻如燕的腾挪工夫,背着仇行风爬上院墙应当是没题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