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无白道:“算了吧。刘墨极力了。他……”本想说“他很英勇”,话到嘴边,毕竟没有说下去,只长长地叹了口气。
凌霄大鹏哪肯等闲放过,向刘墨猛冲而去。刘墨心叫一声:“可爱,我可不要葬身兽腹。”事到现在,只能硬着头皮应战了。脚尖腾空一点,同时电光火石似的身形跃起,站稳了脚根。此时,只见一道青芒疾射来了,映照在了凌霄大鹏脆弱的尾部。只听锵的一声,火花迸射。凌霄大鹏血红的眸子一闭,身子蓦地一缩,直坠而下。
常无白与众弟子堆积在山腰处的一个大青石中间,看到了凌霄大鹏避开小火龙,不由惊奇非常。人群中发作出了一声吃惊的轻呼。按常理而言,一条两尺长、如拇指般大小的火龙在凌霄大鹏眼里不过如一燃烧星一样,犯不着遁藏。可凌霄大鹏却畏首畏尾,躲到了云层深处。虽不知究竟甚么回事,常无白与众弟子们信心大增,感觉凌霄大鹏畏战了。便是不能把它毁灭掉,把它赶跑也充足了。
在凌霄大鹏五百多岁的光阴里,没有任何人类能攀爬到它的背部,那边是它的盲区。刘墨在凌霄大鹏背部蓦地一击,更让它感到非常惊惧。凌霄大鹏鞭挞着翅膀,不断呼啸,声音中略带有哀怨之声。
马杨急道:“但是,你……”
刘墨咬紧牙关,脸面被冰风鞭挞得通红,俄然大呼一声:“去死吧!”双手一用力,将握紧的肉刺狠狠地拽掉,呀的叫一声,翻身掉落下去。
瘦子喜形于色,大喊助势道:“干掉这怪物,活烤了它……”
就在众弟子又一次惊呼雀跃时,常无白脸上却闪现出了一丝忧色,内心烦躁,叫道:“别吵了,温馨下来。”
天空一片温馨。
凌霄大鹏振翅一扬,又一次爬升下来。这一次,它庞大的双翼敏捷鼓励,吹出了一股大风了。大风呼呼吹来,山林树木不住扭捏。不竭有断枝被吹落。刘墨被大风刮得眼睛快睁不开了,站立不住,半空直坠。
马杨叫道:“我击中它尾部了,你快呼唤大火龙!”
常无白等人目睹刘墨被凌霄大鹏抓去,个个目瞪口呆。有的弟子已暗里逃脱,有的神情懊丧,低头抽泣,有的木然望着天空,目光无神。
凌霄大鹏仿佛并不想当即杀死刘墨,将他再次抓入了云层之上。刘墨感到呼吸困难,胸口发闷,北风从脸部刮过,只觉痛得如刀割般,心想:“娘的,又来这手。要冷死我了。”口里不断念叨:“火蛇术……火龙术……火蛇术……火龙术……呼唤大火龙……呼唤大火龙……”
刘墨眉头紧蹙,急道:“我不晓得该如何呼唤大火龙啊。”
凌霄大鹏翎毛竖起,沙哑地一声呼啸,尾部溢出鲜血来,凛冽的冰风吹打在伤口上,模糊作痛。双翼伸开,呼的一声巨响,钻入了云层当中。
只见那凌霄大鹏灯笼般的眸子披收回幽幽寒光,尽是杀气,那充满利齿的巨大嘴巴高低张合,足于一口吞下他。这恐怕是刘墨看到的最可怖的气象了。刘墨脑筋一阵眩晕,含混中忽见凌霄大鹏一怔,身子狠恶摇摆,一声长啸,以极快的速率避开了小火龙,飞向了高处云层。
瘦子寂然坐在一个小石头上,喃喃道:“本来刘墨这家伙真的不能呼唤出大火龙。我觉得他能的。”
刘墨吓得神采惨白,心想:“本来你也怕我的小火龙。”惶恐失措之际,目睹凌霄大鹏越来越近。掌心一伸,又一条小火龙跳了出来。凌霄大鹏大骇,扭解缆躯,再次飞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