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升起竹鸢,奉告董大,没中招。”
过未几时,有个尖嘴猴腮的打棚子前面转出来,手中提着个包裹,一屁股坐到崔明主仆跟前,低声道:“这位公子,有好东西,看不看?”
“也不是每个齐人都会弈棋,就算会,也不必然精通。”
正要了局,却被仆人崔明制止,拉着他回身归去。
来到车驾边,崔明小声道:“这帮山野村夫,棋力卑贱,但弈棋之心甚强,诚当嘉许,你了局解题不是欺负人么?有违弈棋之道。”
出题者傲视得意,答题者眉头舒展,围观的几个村夫各自赞叹,有的点头说“此题无解”,有的是啧啧感慨“老王要输”,另有的更是七嘴八舌冒死支招,恨不得亲身上场。
剩下一帮摆摊的,目视他们拜别,各自泄气。
对方也不睬那家仆,径直将包裹翻开,内里暴露三件法器,虽说都蒙着一层灰锈,却仍然从锈迹斑斑中泛出带着灵力的荧光。
扬州北距郢都千里之遥(注:此扬州非彼扬州),本身又从扬州南下,再行六百里,离要去的四国之地,还是另有百里,如此广袤国土,恰是霸业之基,他乃至模糊有些为齐国担忧,齐之霸业,不会为楚所代吧?
“能有甚么马脚?只等他了局以后才脱手,能看出甚么?”
主仆两个凑到近前,发明摆的是个死活题,中间插着块木牌,上书“投注百钱,解题者可得二百钱”。
“劝说二位一句,此题极难,莫要等闲了局。”
主仆二人纵跃下车,直接就落向了酒摊中的一张条桌旁,家仆服侍着崔明落座,自家叉腰呼喝:“酒家,去将我家车驾牵出来。”
话说主仆驱车又行了数里,转过两个山坳,忽见前面路边挑着个酒幌,有酒家于此摆摊卖酒。
崔明皱眉,挑开车帘,就见火线道边有几人围坐于地,挡了门路的一半。这条山道本就狭小,另一半更是坑坑洼洼,没法通行。
崔明自扬州解缆,乘车南下,不知不觉便走了七日,这是他头一回以使者身份单独出行,车驾在望不到绝顶的群山中穿行,一起上赏看峰峦叠嶂的美景,倒也清闲安闲。
为今之计,只要武力摈除。
家仆叫道:“你是甚么人,就敢坐于此处?快些走!”
围观者各自点头感喟,都道:“此题难也。”
出题者洋洋对劲,叫道:“另有谁?”
那家仆不解:“崔子,此题甚易,因何拜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