耶律玄大声咳嗽了几下,胸口伤口已经迸裂开来,乌黑的纱布上渐渐地渗入了殷红的血,看得完颜烈心惊肉跳,也顾不上跟南宫仪拌嘴,气势顿时弱了下来,“我的姑奶奶,我算是服了你了。你从速过来给主子止血呀。”
或许是伤口疼得短长,或许是想通了,耶律玄终是吐出一口粗气,冷冰冰地看着南宫仪,道,“放心,我对你如许的女人不感兴趣,是死是活都用不着你卖力!”
耶律玄夙来清冷高慢惯了的,那里见过如许凶暴的女子?
冷冷一哼,南宫仪撇了撇唇,不屑道,“本女人现在表情不好,不想治!”
她可没那么不值钱!
她美意美意给他配心机盐水,忙得脸都跟花猫似的,她轻易吗?他还在这儿矫情,爱治不治,归正伤的又不是她!
南宫仪却还是竖着一根手指,慢悠悠地摇着,“我可没说一千两银子哟,听好了,是一千两金子!”
完颜烈可不是普通的人,不但殛毙无数,更是出身崇高,竟然被她给气得一再跳脚,就连他平生喜怒不形于色的人,都被气得够呛。
“那如何行?你主子但是个男人,我如何美意义碰人家的胸口?万一你主子让我卖力如何办?”南宫仪挑着指甲,闲闲地笑着,那副对劲的小样儿,看得完颜烈直想揍人。
“你……”完颜烈气得扬起手掌对准了她。
“信不信你掐死我,你的主子就会一命呜呼?”她神情愉悦地看了眼正躺那儿疼得身子颤栗的耶律玄,不怕死地和完颜烈顶撞。
耶律玄发觉本身有些看不透这女人了,一开端还感觉她随便摸他的手不知礼数,又凶暴刁钻,这会子却感觉这女人有些意义了。
南宫仪却晃了晃手指,慢条斯理地摇着头,“不对,一千两。”
“想抢来着,不过女人我还是有自知之明的。”南宫仪用襟曲解着他的意义,仍然笑模笑样的。
“该死的女人!”完颜烈实在是拿这女人没辙了,他还真的不屑于去杀一个女人,何况这个女人还是南陈公主。
耶律玄的眸光却缓慢地闪了闪,点头道,“拿一百两银子给她。”
能给主子治伤是她的福分,她还敢要金子?就盼着她有命拿没命花!
“甚么?一千两?”完颜烈脸上的神采顿时出色起来,一双眸子子几近要凸出来,仿佛听到了天大的笑话普通,“你如何不去抢?”
“要报歉你报歉去,就晓得欺负我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你还是男人吗?”
南宫仪一见那金灿灿的小元宝,顿时就笑开了花,那双弯月般的大眼睛里金光闪闪,看得耶律玄也忍不住勾唇:这个女人还真是爱财,南陈皇宫就穷得连个金元宝都见不着了?
南宫仪毫不害怕地瞪着完颜烈,一点儿都没有惊骇的迹象,“要杀要剐随你们,老娘不干了。”
这女人一副小人得志的嘴脸,那里配得上主子如许高洁的人?
他不动声色地抿了抿唇,叮咛道,“给她一千两银子!”
归正不要白不要,她还得攒些银子好逃路啊。
他用心假装听不懂南宫仪话里的讽刺,说完就扭头不吭声了。
贰内心低低地谩骂着,看着小厮端上一个暗红的漆盘,上面摆放着整整齐齐一摞的小金元宝。
话音刚落,就见完颜烈的腮帮子缓慢地颤抖了两下,像是死力哑忍着。
只是被这女人气得憋了一肚子的气却无处泻火,他只好一拳砸在了床头的乌木小几上,震得那上面摆着的一个果盘豁朗乱跳。
可见这女人有些本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