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仪一见那篮子就猜了个大抵,她就着钱氏的手看了眼,果见一个个水灵灵新鲜的蟠桃,叶绿桃红地躺在篮子里,大夏季里的,看着就喜好。
她战役氏,素昧平生,目前来讲,还要同事一夫,竟然能看对眼,也是奇事一桩!
如许文绉绉的话她本不会说的,不过方才出屋的时候,南宫仪特地指导了她们母女两句,毕竟,跟在她身边,迟早也要跟外人打交道的。
“那怎能一样?小谷一个山野小丫头,如何斗得过那么多女人?摄政王女人那么多,不差小谷一个。”
“嗯,实在也不算甚么大事。”南宫仪眯了眯眼睛,看着那一张张凑趣的脸,淡淡笑着,“一来,本公主不喜热烈,以是今后存候甚么的还是免了。二来,本公主还未过门,这王妃甚么的还是别叫了。”
钱氏没推测她会问她这个,愣了愣神,忙答,“能嫁给摄政王,这是多少女子梦寐以求的事,修了几辈子的德行,才到这一步!”
小谷捏着梳子笑得有些勉强,“我娘说的是,这份繁华繁华可不是我们这些乡间人能享用得了的。”
南宫仪反问着钱氏,蝶翼般的睫毛轻颤。
几个侍妾面面相觑了一阵子,神采都不多数雅。
这马屁拍得,实在高超。
南宫仪惊奇:她这mm也想趟一趟浑水?
夜里睡得晚,南宫仪第二日直到日上三竿方才醒来。
南宫仪这才慢悠悠转过身来,皮笑肉不笑地看着一脸媚笑的柳三娘,“本来是柳mm。”
“姐姐,我们来给您存候了。”柳三娘见南宫仪头也未回,仍然坐在嫁妆台前,忙紧走几步,抢在众位侍妾之前,来到南宫仪身后,蹲下身去行了一礼。
昨晚她不过这么一提,没想到耶律玄一大早就让人送了来,说真的,她还是蛮打动的。
她们美意美意来存候,那是看得起她。她这儿还不当回事儿,等赶明儿王妃的位子被秋月给抢了去,就有她哭的了。
钱氏忙承诺了,就去传饭。一会儿折回身来,就见门口已是站了一排的莺莺燕燕,个个插金戴银、珠光宝气,脂粉味儿熏人。
这些东西,想必也费不着几个钱,管家这是借花献佛呢。
南宫仪看一眼这个小脸儿还略显稚嫩的丫头,笑对钱氏,“你也感觉我有福分?”
李秀娥见她抢了上风,气得面色发青,也想插嘴说两句,却被南宫仪拿眼一溜,她就又缩转头去了。
两小我对视了一眼,心领神会。
李秀娥一听钱氏自称“老奴”,从速就摇手,“妈妈,您可折煞我们了。俗话说,公主身边的人三品官,您在这府里的职位,比起我们自高不下,我们喊您一声妈妈,都怕您亏了呢。”
她们这一干人,比起秋月来,那的确不是一个层面上的。秋月背后有太皇太后撑腰,她们呢?
女人,何必难堪女人呢?
“嗯,你娘明智,不像其他看着繁华就眼红的。”南宫仪晃了晃脑袋,表示小谷给她梳头。
听着不叫人恶感,又无声中奉迎了别人。
一见南宫仪,钱氏就笑了,“公主有口福了,今一早,管家就让人送来一篮子桃儿,说是让公主开开胃!”
南宫仪心下唏嘘不已,这世上真有如此漂亮的女人?
李秀娥又要挖苦她,却被南宫仪给止住了,“你们不是来存候的吗?恰好,本公主有些话也想对你们说!”
“公主,千万不成!”钱氏脸上的神采就跟被刀子剜了她一块肉一样,“我一个孀妇,孤苦半生,身下就小谷一个闺女,我怎能看着她给人做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