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世道,女人还真是享福。明显是男人一房一房地往家里娶,女人忍着不说,还得摆出一副贤惠漂亮的样儿,却在公开里,争个你死我活。
钱氏没推测她会问她这个,愣了愣神,忙答,“能嫁给摄政王,这是多少女子梦寐以求的事,修了几辈子的德行,才到这一步!”
柳三娘见南宫仪不着陈迹地把球给踢了返来,就有些不甘。
“公主,千万不成!”钱氏脸上的神采就跟被刀子剜了她一块肉一样,“我一个孀妇,孤苦半生,身下就小谷一个闺女,我怎能看着她给人做妾?”
钱氏被南宫仪挤兑得终是说出了至心话,可一说完,她好似发觉到了甚么,猛昂首看着南宫仪。
钱氏忙承诺了,就去传饭。一会儿折回身来,就见门口已是站了一排的莺莺燕燕,个个插金戴银、珠光宝气,脂粉味儿熏人。
南宫仪也没叫起,柳三娘就那么半蹲着。
在钱氏她们这些村人看来,能入摄政王府,那的确就是这辈子的造化了才对。
李秀娥见状,捂着嘴在那儿咯咯地笑,“姐姐,您今儿可真美。”
这是老虎不发威,有人拿它当病猫了?
心下迷惑,她面上却涓滴不带,“秋月姑姑掌管后院之事,她跟摄政王在书房里,许是有甚么话要说吧?”
“嗯,你娘明智,不像其他看着繁华就眼红的。”南宫仪晃了晃脑袋,表示小谷给她梳头。
这些东西,想必也费不着几个钱,管家这是借花献佛呢。
可她们看错了人,南宫仪可不是甚么温室中的花朵,才不会被她们当枪使呢。
夜里睡得晚,南宫仪第二日直到日上三竿方才醒来。
李秀娥忍了半日,实在是受不了南宫仪那副狷介自大的模样,从鼻孔里哼了一声,“姐姐,不是做mm的没有提示你,你这么不懂事,谨慎王妃的位子被秋月姑姑给夺了去。”
李秀娥一听钱氏自称“老奴”,从速就摇手,“妈妈,您可折煞我们了。俗话说,公主身边的人三品官,您在这府里的职位,比起我们自高不下,我们喊您一声妈妈,都怕您亏了呢。”
柳三娘一见李秀娥在南宫仪面前吃了瘪,内心一阵欢乐,忙不动声色地奉迎南宫仪,“摄政王府多年来未曾有端庄的女主子,现在王妃来了,可让我们有了盼头了。”
昨晚她不过这么一提,没想到耶律玄一大早就让人送了来,说真的,她还是蛮打动的。
“我还是头一次见夏季里另有桃儿呢,”钱氏见南宫仪不语,忙凑趣道,“这一篮子桃儿,敢怕得值很多银子呢。这就给公主洗一个尝尝鲜?”
钱氏被吓得浑身一颤,想要挣开,却不料李秀娥手劲儿很大,硬是扭着她的胳膊不放。
“是,是您mm说的的,一大早,我们几个都晓得了。”李秀娥面上虽笑着,但那醋意横生的神采,掩都掩不住。
南宫仪内心好笑:本身还真是乌鸦嘴,说曹操到曹操就到了。
柳三娘也点点头,黯然神伤,“姐姐还未过门,殿下就和秋月行出这轻易之事,姐姐就能受得了?”
她不由多看了柳三娘一眼,悄悄笑了,“本公主真这么受欢迎?”
这马屁拍得,实在高超。
钱氏站在中间,给她挑着镶金嵌贝匣子里的金饰,闻听忙安抚她,“公主,您如何说也是王妃,那些女人那里用放在心上?”
南宫仪看一眼这个小脸儿还略显稚嫩的丫头,笑对钱氏,“你也感觉我有福分?”
在她眼里,能嫁给北辽摄政王,又住着金碧光辉的屋子,这该是世上统统女子都盼望的事情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