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南宫仪浑然不觉,仍然痴痴地看着日暮西山的老景。
见南宫仪涓滴没有公主的架子,就那么直直地从车辕上蹦下来,秦佑无法地皱眉笑了,这个公主真是敬爱极了,一颦一笑都能在他的脑海中烙下深深的印记。
幸亏她胡乱抓了一把,攀住了车辕。低低地谩骂了一声,她揉了揉酸麻的腿。
一顷刻,南宫仪那双灵动的眸子里有些雾气,但她却倔强地不肯让那雾气伸展开来。
南宫仪的晚餐是在马车上吃的,不过是一块烤得热乎乎的馒头,和几片卤牛肉。
话里包含里无尽的苦楚,听在秦佑的耳朵里,格外难受。
“嗨,没甚么委曲的,只是此去北辽路途悠远,过分无聊罢了。”南宫仪摆摆手,打住秦佑报歉的话,无所谓地耸耸肩。
西边的天涯,最后一缕朝霞也被黑夜淹没。夏季的夜晚,老是那么凄清。
“这几天委曲公主了。”秦佑一脸惭愧,他看得出来,这个公主是个活泼跳脱的性子,估计这些日子舟车劳累,闷坏她了。
秦佑正带着人安营扎寨,二百多人的步队井井有条,有的扎帐篷,有的生火做饭,忙而稳定。
南宫仪接二连三地碰到刺客,秦佑再也淡定不了了,任凭南宫仪如何辩白,他都不管不顾地夜夜守在南宫仪的跟前。
他低下了头,面红耳赤,仓促报歉,“对不起,我不该说这些的。”
只是这话,她怎敢跟秦佑说?
秦佑深知本身说错了话,只得抬高了嗓门,看着南宫仪的眼睛,低低道,“都是部属无能”。
落日西下,倦鸟归林,夏季的树林,格外萧瑟。
想想本身离北辽越来越近,南宫仪就有些按捺不住了。比及了北辽境内,北辽迎亲的使节来了,她还如何逃?
秦佑这话甚么意义?他不会疯了吧?
她的态度已经够明白了,没想到秦佑还是会这么想。
他俄然没头没脑地问着南宫仪,倒是吓了她一大跳。
虽是淡笑着,但那笑意却不达眸底,那楚楚动听的侧颜,让秦佑的心狠狠地漏了一拍。
南宫仪正悄悄地抻了抻发酸的后背,闻听就转过甚来,笑了笑,“车里坐久了,非常难受,下来透透气。”
“无妨,我都无所谓了。”南宫仪扯了扯唇角,暴露一抹冷傲的笑,“我的家,我本身都不晓得在哪儿。”
南宫仪连日坐在马车里赶路,再加上分开了比较繁华的城镇,好几天都没有住上堆栈,洗个澡大吃一顿的,精力未免有些委靡不振。
幸亏连续畴昔了几日,风平浪静,再也没有任何的刺客踪迹,秦佑才悄悄地松了一口气,却仍然还是夜夜保护着南宫仪。
只是现在,身份、表情都不一样,她那里还敢豪侈爱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