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小怜一颗心俄然悬了起来,牙齿咬着下唇,有些忐忑不安了。
他看了看低着头一脸和顺的南宫仪,唇角忍不住就翘了起来。
就因为他长得好,这宫里的女人都看上他了?
但是现在见了眼面前的一幕,她不由得踌躇了。
看模样,这位皇太后对这位摄政王殿下是芳心暗许,只可惜落花成心流水无情啊。
太皇太后许是表情不错,一口气儿就和南宫仪说了这么多话,听得耶律玄悄悄咂舌。
南宫仪被她给问得有些讪讪,只得冒充笑着,“阿谁,我一向醉心医术,不大存眷这些的。”
冯小怜则一脸调侃地看着她,手里攥着一方乌黑缎子绣兰花的帕子,悄悄地掩着唇。
“吃饱了吗?宫里的饭菜可合你的口味?”
太皇太后不似冯小怜那般造作,南宫仪不由对她心生几分好感,忙拥戴着,“太皇太后说得是!”
“哈哈,你这孩子倒是会说话。哀家不求长命百岁,只要身子无病无灾,不给孩子们添乱就好。”
大不了他日再变个模样,让他们找不着她。
那女官看怪物普通看了南宫仪半天,俄然捂嘴笑了,脸上还带了一抹娇羞,“殿下如果晓得你称呼他‘白叟家’,还不气死?人家那般俊美年青,到了你嘴里如何就成白叟家了?”
南宫仪几近是顷刻间就捕获到了,她不由迷惑起来。
南宫仪受宠若惊地看着太皇太后,几近是结结巴巴的,“回……回太皇太后的话,吃……吃饱了,宫里的饭菜实在是太好吃,小民吃得有些撑了。”
好不轻易顺过气儿来,她放下那吃了半截的鸡腿,一脸懊丧地看着女官,谨慎翼翼地问,“您说摄政王殿下亲身叮咛御膳房给我预备的饭菜?他白叟家如何晓得的我?”
想必,就起了身,跟着女官入了太皇太后的寝宫。
这莫非就是投缘吗?
女官忙倒了一杯水递给她,还美意肠给她拍着背,不解地问她,“是不是这鸡肉烧得不嫩,让你咬不动?”
女官实在无语了,摇点头,“你此人也是少见,连太皇太后只要一个儿子都不晓得!不过也只要你如许的,才气治得了太皇太后的病呢。可见,摄政王殿下的目光还是好的。”
“噗嗤”一声,南宫仪昂首,就见耶律玄笑得一脸欢乐,一双通俗诱人的眸子盯着她,仿佛能看破她的内心。
她号称北辽第一美人,虽说乃是先皇的皇后,但北辽夙来风俗开放,有“兄终弟及”一说。但任凭她如何使出浑身解数,耶律玄都对她不冷不热,让她几近灰了心,没了辙。
“像他这般草民,定是没吃过宫里的甘旨好菜,吃撑了,也情有可原!”
潜认识里,她感觉摄政王就该是胡子发白上了年纪的老头,哪有那么年青的?
都说红颜祸水,依她看,摄政王那家伙才是个祸害呢。
上京贵族之间有个传闻,说摄政王有龙阳之癖,是个断袖。
“天哪,你不是摄政王殿下带进宫来的吗?敢情你还不熟谙摄政王殿下?”
南宫仪忙学着男人的模样拱手作揖,“太皇太后只要对峙做下去,必然会身轻体健,长命百岁的。”
不过这皇家的事情她没心机去掺合,眼下还是从速出宫为妙。
本来她的猜想和直觉没错,太皇太后寝宫那位果然就是北辽摄政王殿下――耶律玄!
冯小怜冷眼旁观,见耶律玄一向成心偶然地在这个其貌不扬的少年人脸上流连,不由起了狐疑。
耶律玄则有些意味不明地瞥了冯小怜一眼,那眼神里仿佛暗含着不满和一丝淡淡的讨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