隋子峰送她东西,她不好不回礼,又不便直接送谢礼给隋子峰,才做了几件中衣给隋大太太,她做的衣裳选的面料都是府里积年得的犒赏,市道上即便有钱怕也买不着,故而隋子峰这话也非常可托,静和微浅笑道:“伯母过奖了。”
周定芳捻须贼笑,把小孙女往前推了一把,本身坐回书案后拿了一卷书看。
静和双眼一亮,还未张口问,便听外头小厮说道:“老爷,隋家大爷在外头候着!”
见了周定芳,她先是将静宜的证候讲了,又和外祖父一道考虑了个方剂写下收好,便又提起本身的大事来。
她顾自想着,抬眼瞧了瞧诚恳循分如一根柱子似的杵在那边的隋子峰,如果皮郛下的心也普通诚恳的话,也算是个不错的归宿,她这边越想越歪楼,还是隋子峰的话语将她拉了回神。
“你要多量采购金银花、紫花地丁、薄荷这些生药做甚么?”周定芳听了小孙女的大计,实在不觉得意,只随口说道:“这些药材都平常的很,代价也便宜,即便你要做生药买卖,也不该选这些,白折腾一阵子,赚不到多少利润。”
“药材商倒是有,”周定芳被小孙女又拽胡子又扯耳朵的,只好当真答复起来。
隋子峰听到这声娇软的女孩声音,忍不住噗嗤笑出声来。
“这便是要用火麻子、桂花捣烂出油,再用米泔水浸泡,与玫瑰花、菊花并桔梗等几种药材调制而成,东西不难寻,可贵是非常讲究火候,何况这几种药材和东西现下我手里也未有,待我去外祖父家时细细制成了头油打发人送来,mm每日用来梳头,便可增发了。”静和慢悠悠说着,搁下了茶盅,告别拜别。
言下之意,这七日你别到处胡说话,不然治头发的事儿就别想有下文了。
“mm太客气了,你送给家母的中衣软鞋,家母喜好的甚么似的,说是料子也选的好,花腔更选的好,比外头裁缝铺子里订做的强上百倍。”
周定芳摆摆手发笑道:“你这丫头,学了几天就开端矫饰起来,往前数十年也不是没有暖冬,虽则患上伤寒的人会多些,但也没见哪个因金银花、紫花地丁发了财的。”
静和蔼闷地撅起嘴巴,半晌又问:“那外祖父可有闲置的药房,可供放几百斤药材?”
倒是个虚怀若谷的,静和一面想,一面抬眼打量起他,见这个高瘦的少年更加沉稳练达,一向垂目盯着足尖并不学其他纨绔后辈似的到处乱瞄,倒也诚恳……
静和信手提笔蘸了墨,抬目似笑非笑地看了静婉一眼,才垂下视野去,刷刷点点在乌黑的宣纸上写了个方剂出来,她将紫毫小笔放回笔山上,浅笑说道:“先照这个方剂吃上七日,待我来诊了脉象,瞧瞧调的如何,再考虑着加减。”
那边厢隋子峰大步进了门,先是规端方矩地向周定芳行了个师礼,转眸瞧见一旁的淡青衣衫、娟秀容颜的女孩,便极有礼数地垂下视野去,躬身作了一个揖。
“真是说曹操曹操就到,”周定芳笑着点头:“快请出去!”
静和便知外祖父说的药材商是指隋家了,她本来想要依着礼数避开,可一想到那敬爱的白花花的银子……干脆外祖父没撵她走,还是站站再说罢,谁跟银子过不去?
“外祖父!”静和又羞又恼,只能咬唇嗔了一句,又扯住周定芳的衣袖缠着道:“那您有认得的药材商不?”
静和也大风雅方地敛衽施礼。
静和方从神游中回过神来,笑着福了一福道:“还未感激峰哥哥上回借我的医书条记,mm读来非常受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