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还是大族蜜斯呢,你如何不归去?”小顾辩驳。
最后各自退一步,折中计划,握手言和。
“那你归去呗。”唐白无所谓发笑:“你是侯府世子,归去就是享用不尽的繁华繁华,多好呀。”
女子人前露足,比失了名节好不到那里去,都是一样的大罪。
苏一踌躇。公子是那群杀手最大的目标,如果他落单,万一被找到,结果不堪假想。
而唐白从家里逃出来,二十多天了。
小顾没有就她的心软嘴硬再跟她负气,而是也在石头上坐了下来,双眸带着星光,当真道:“我固然失忆,但是这些天的蛛丝马迹,只怕连你都晓得了我是甚么身份,是甚么样的人。”他声音有些沙哑:“我感觉,他们还跟着我们,要抓我归去。”
算算路程,现在离山东省德州,大抵另有十来天的路程。
“你当真这么想?没有杀手,可另有匪贼呢。光凭阿竹的花拳绣腿,能顶用?”小顾见她油盐不进,老说着拆伙拆伙之类无情无义的话,有些活力了。
可现在这一起风尘仆仆赶路,食不充饥衣不蔽体的,他俄然感觉,卖艺也没啥了。
苏一认命:“……这里离淮安县没多少路,我去买红豆汤……”
小顾扫了一眼,发觉她穿戴布袜的脚底,满是斑斑血痕,有的点大有的点小,有些是鲜红色,有些是深褐色。明显是新伤旧伤混在一起了。
“那你说如何办,我真的走不动了。”唐白可贵暴露女儿家的娇气,见小顾活力,忍不住又扮荏弱装不幸,她指指脚底,对着小顾眼眶水汽盈盈:“我脚都磨破了。”
秋老虎真的很可骇,迟早冷,中午日头毒的很,她昂首低头都感觉眩晕。
小顾:“别在理取闹。”
“你待如何?”小顾双臂环胸。
“我在理取闹?你看看你,花招我的银子,吃我的喝我的,还要听你的安排,你也不想想,凭甚么?我与你非亲非故,不过是萍水相逢的友情,你却反倒是像我的祖宗普通,到处高要求严标准。我这会儿正式奉告你一声,本蜜斯不干了。”唐白耍赖,她真的很累,脚底下不晓得起了几个大水泡,磨得她一走路就钻心的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