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白本就偶然投奔贫困的二舅,是以坦诚道:“我来问二舅一些事情。”
清算了情感,许达全才说道:“你爹前段时候,还说要我来插手你的婚礼,我始终感觉,他不能轻生。更不消说你娘了。”
唐白还未出来,就闻声内里传来辩论,是二舅妈赵氏的声音:“你总顾念兄弟之情,他们顾念你了吗?视款项如粪土,那也要你有才行。不是我势利吝啬,我是心凉啊。”
大娘舅,更犯不着拿这类事情来撵她走。
“不晓得。”
爹娘不在了。是真的不在了。
如何能撇下她和哥哥,慷概决然赴死?
“对。二弟比我们短长,连阿白那边,也好开口。”许达生一合计,更加感觉此计甚妙:“就算她要投奔,爹娘死了,大舅和二舅,也就没差了。”
“姑老爷和姑奶奶是真的不在了。”许江夸大。
睁着眼睛也不梳洗,悄悄的躺在床上,瞪眼看着幔帐顶子上,一圈又一圈的吉利纹。
“不能赶走,也不能光在我们家里啊。不是另有老二呢吗,阿白总唤他一声二舅不是?”李氏献策:“我们都是白身,没有官职,爱莫能助。不过我们家二弟在都城仕进,现在固然返来奔丧,可到底比我们顶事不是?”
“我要回扬州去。我要归去看看。”唐白的泪澎湃而出:“阿竹,你去叫小顾他们,叫他护送我回扬州。苏一不是说,阿谁甚么永和郡王在等他吗?我们一起走。”
一夜没睡,几次思忖。
唐白点头,眼睛红肿:“娘舅说的是。”
“娘舅,我想静一下。”唐白疼的满头大汗,躺在床上。
唐白忍不住将信看了又看,直到眼泪将纸打湿,这才装起来。
“你……傻书白痴!”二舅妈恨铁不成钢的痛骂,瞥见唐白和李氏站在外间,正要说甚么,李氏头一缩竟然跑了。
唐白看着最后的几个字,心如刀割。爹娘啊,这到底是如何一回事,她好端端的,如何就成了孤女了么?
唐白内心一疼,内里像是被一只手紧紧揪住,她喘不过气来。
夙起,又叫了许江来问。
“那你说如何办?总不能把她赶走吧。”许达也很无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