莲花扎了一阵子,总算是出了心口那口恶气,这才扶着夏桃伤痕累累的胳膊,出了这间屋子。
陆瑛刚要问,就闻声李汝舟的声音远远地传过来,“穆女人,穆女人……”
人都走了,莲花这才认识回笼,看一眼惨痛惨的本身,不由泪如雨下:这就是做妾和正室的不同了。
余下的话还没说完,她就被人堵上了嘴。
一个下人,也是人啊,爹生娘养的,就这么糟蹋人家,实在是太暴虐了些。
采薇再也忍不住,捂着脸蹲地上哇哇哭起来。
这时,她对莲花的观点窜改了。
见夏桃站在角落里,避猫鼠儿普通,莲花不由恶从胆边生,恶狠狠地瞪着她,那双颀长的眸子里迸收回仿佛能吃人的目光,“贱蹄子,还不过来?等着看我死在这里吗?”
王夫人这才转过甚来,叮咛婆子,“去搬个藤屉子春凳来,大爷喝醉了天然要回新房睡的。”
两个婆子不敢怠慢,赶紧把春杏往外拖。
“你的丫头想必眼瞎了吧?”王夫人涓滴不给她退步的机遇。前次老爷当着丫头婆子的面儿,踢了刘氏一脚,骂了她一顿,还说她们给莲花提鞋都不要。
采薇松口气,分开窗户根儿,信步走着。
王夫人冷冷撩一眼已经魂不附体的莲花,“瞧瞧,小门小户出来的连个丫头也治不了。”
一条石子甬道,绝顶就是一个不大的湖,湖上另有一架九曲小巧桥。
“是,是我的丫头瞥见了的。”莲花低声嗫嚅着,王夫人那双阴冷的眸子让她从心底收回一股颤栗。
幸亏她多长了个心眼,在爬出窗子之前,先给孙康扎了几针,让他药性发作得没那么快。不然,如果被喝了催情药的孙康给逮着,她另有活路啊?
采薇站在那桥边有些发懵:这到底是甚么处所?
春杏见王夫人一招手,就从外头闯进两个虎背熊腰的婆子,顿时吓得魂飞魄散,爬跪在王夫人面前叩首如捣蒜,“夫人饶命,求夫人饶命。”
火线就是一片白茫茫的水,看不见人也看不见屋子。
老爷的眼,真是瞎了。
“采薇,你先别哭,跟我说谁惹了你,我夜里做了他。”他急得猛一顿脚,撂出狠话。
谁晓得她在这县太爷的后院里,也能翻滚出个花儿,看来,她还真是小瞧她了。
那簪子头锋利地像是一把锥子一样,次次见血。
陆瑛心疼得要命,也蹲在她劈面,扎煞动手不知该如何安抚她。
“你如何在这里?我到处找不到你。”陆瑛非常焦急,行色仓促,一见采薇,上前就把她揽在怀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