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氏急得忙瞪她,这丫头如何这么不懂事?她还希冀刘一贴给铁牛治病呢。这会子不说好言好语地跟人家求讨情,还这般冲人家生机,万一刘一贴一上火拔脚走了,铁牛岂不完了?
妈呀,一贴膏药十两银子,这是打劫呢?
那刘大夫一双老鼠眼滴溜溜转了一圈,贼亮贼亮的目光就停在李氏的头上,“这位大嫂头上那根银簪想来有些年代了,老朽不嫌弃,不如就充了车马钱吧。”
听刘一贴夸着本身的膏药,李氏心花怒放起来。
“嘻嘻”
就见刘大夫拉过铁牛左手诊了一番,又换了右手诊了一会,这才点头晃脑捋着山羊胡子,笑眯眯地看着一脸担忧惊骇的李氏,“无妨,无妨,贴我一剂膏药便好!”
刘一贴但是说了,这膏药贴下去用不了半个时候,人就醒来,好得活蹦乱跳的,还是上山打猎砍柴。
李氏见这架式,忙道,“从镇上到我们村,不过十几里地,那里要一吊钱?”
两个毛头小子笑得前仰后哈,这老头子描述得太贴切了,穆采薇这个丑丫头可不是个山精?
“哈哈”
采薇被李氏瞪了一眼,忙住了口,抿着嘴儿不吭声了。
不管别人如何否定她,有一个信赖她,就够了。
平时铁牛一捆柴才卖十个大子,一吊钱就是一千个铜板啊。
话都说到这份上了,采薇再不走就招人嫌了。
采薇见她焦急,忙上前劝那大夫,“您先给铁牛哥哥看看再说,钱等我们凑凑,那里就少得了你的?”
刘一贴被一个丑丫头给嚷了一句,面色不虞,口气非常不好,拎着药箱作势就要起家,“你们家不晓得谁做主?既然嫌贵那就别治,老朽的申明远扬,膏药不愁卖。”
这两个毛头小子估计是铁牛的本家,恰是昨日抬穆孀妇返来的那两位。
陆瑛问也没问,本身捧着大粗瓷碗就咕噜咕噜灌下去。那么苦的药汁,他连眉头都没皱一下,看得采薇表情好了很多。
李氏一听一贴膏药就能好,顿时喜不自胜,“多谢大夫,您可真是神医!那就费心医给我儿贴上吧?”
大夫斜眼朝采薇一瞄,见是个又胖又丑上不得台面的野丫头,不由冷哼一声,“那里来的山精捣蛋?还不快打出去!”
被人这般热诚,换做普通女人家,早就羞得无地自容或者哭哭啼啼跟那大夫吵起来。
李氏见状,忙去拉着刘一贴,“刘大夫,我们产业然我做主。这丫头是邻居家的闺女,不大懂事,您多包涵!”
她冷静地看了眼躺炕上面色烧得发红的铁牛,内心担忧万分,却只得委曲地归去了。
却说采薇落寞地回了自家小院,先给穆孀妇倒了一碗水,又熬了些蒲公英、紫花地丁的药汁,给穆孀妇和陆瑛各自倒了一碗。
李氏的眼神她看得懂,现在她已经信实了刘大夫,那里另有她插话的余地?
“嗯,这个,老朽申明在外,一贴膏药十两银子!”刘大夫摸着山羊胡子,竖起一根指头,看着李氏,两眼贼溜溜乱转。
看来,他那一吊钱是绝对不能少的。
送走了刘一贴,李氏就守在铁牛炕前,眼睛几近一眨不眨地盯着儿子看。
被李氏否定了两次的采薇,非常思疑陆瑛的目光。
但采薇却无动于衷一样,面上笑嘻嘻的看着那大夫,道,“站这儿热诚我一个小女子没甚么意义,有本抢先把屋里的病人治好了再说大话也不迟。”
“你如果想害我,何必费九牛二虎之力救我上去?”陆瑛浅笑着把大粗瓷碗递给采薇,抹了把嘴角的药渍,云淡风轻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