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事,我们但是铁打的朋友,别跟我说这个。”调剂好表情的采薇忙扬起笑容,跟李汝舟说道。
固然天儿还热,但迟早上了凉意,穿一件麻布衫子另有些冷。
固然采薇用蛆虫治好了李大壮的腿,但他总感觉那不过是投机取巧罢了。
说完,他就跟喝醉了酒似的摇扭捏摆地转过柜台,躺在那把贵妃椅上了。
“要不给你熬点儿藿香喝喝?”采薇还是不放心,起家走到柜台后,抬手摸了摸李汝舟的额头,汗津津的,倒是不热。
王六子麻溜地承诺一声,噼里啪啦就扒拉起那算珠来,“秦大夫,你在起死阁一共干了一个月零十五天,一个月二十两银子的月例,统共三十两。”
门外的病号也在陆瑛的指导下,有序地排成两队,只是出去以后,他们都往采薇面前挤,这让秦大夫内心很不爽。
“那好,既然你执意要走,我也不能拦着,是不?”李汝舟痛快地点点头,叮咛王六子,“给秦大夫结账。”
身为大夫,她还是能了解这个的。
不过人家和李汝舟请辞,还轮不到她甚么事儿,她才懒得管。
他作为一个被掌柜的从县城里请来的名医,怎能被一个小丫头给比下去?
所谓一山不容二虎,这也是不免。
谁让他技不如人?
李汝舟苦笑着摇点头,勉强从牙缝里挤出两个字,“没事。”
“你不晓得,有些人专爱钻牛角尖,不想想本身医术如何,偏感觉别人待他不公!”陆瑛抱着胳膊闲闲地靠在门框边,嘴里叼着一根也不晓得从哪儿扯来的茅草梗。
这几日,因为采薇治好了李壮的腿,起死阁的名声远扬,十里八村的人来看病的很多。
他一个行了一辈子医的人,被一个毛头小子拿钱说事,脸上实在是挂不住。
今儿这是如何了?
采薇迷惑了,此人中邪了吗?
他不过是眼红妒忌想拿拿乔罢了,那里真的想走?
夜里采薇要回家去,不能出诊。再说她一个女人家,他也不舍得让她大早晨出诊,那么,这事儿就由秦大夫干了。
但这事儿总得问一问才好吧?
李汝舟只感觉面前这老头挺好笑的,胡子一撅一撅脾气还怪大。
他世代行医,口碑也是极好,那里受得了如许的气?
采薇点点头,开端让外头列队的病号出去。
只是话说到这份儿上,不走又显得他真是为了这二十两银子而来的。
采薇愣住了,自打他遇见李汝舟,就没见这少年对本身粗门大嗓过,能够说,他对她,是照顾有加,恨不得捧在掌内心的。
也就晌午这会儿日头另有些烈,不过李汝舟如许结实的身板儿,如何也不至于中暑吧?
他摇摇摆晃站起来,在统统伴计面面相觑中,又走到采薇面前,一张俊脸已是涨红了,“对不住,方才我,不该那样对你的。”
秦大夫站起来,走到李汝舟面前,抱抱拳,冷冷道,“掌柜的,老朽请辞。”
她愣在那儿,难堪地看着还伸在半空中的手。
采薇勉强笑笑,跟着陆瑛回到门边。
碰到病人,她自是极力而治,总不能为了低调误了病人吧?
接了银子,他天然不能再呆,李汝舟着一个伴计替他办理好行李,就叫人把他送走了。
李汝舟松了口气,“那你忙吧。”
“怕甚么?二十两银子还雇不来一个大夫?瞧着吧,有的是人争着干。”李汝舟双目入迷地望着大门口,淡淡道。
谁知他现在倒是闹上脾气了?
一个大夫,谁能想得出那种肮脏的体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