凝烟收了笑容，盯着若缓欢腾的背影咒道：“马屁精，赶着去投胎！”
若谖中午因吃了鹿肉消化不动，便去花房里侍弄她养的花草消食，没想到期间竟然产生了这么多故事。
若谖见老夫人有些不快，问道：“是谁惹老祖宗了？奉告谖儿，谖儿经验她去！”
翠玉在一旁道：“今儿下午，老夫人美意请许蜜斯喝茶吃点心，许蜜斯不知怎的尽说话给老夫人听，言语之间仿佛在抱怨我们对烟蜜斯很刻薄。”
凝烟笑道：“老夫人夫人对我是极好的，犒赏了很多玩物，只是谖mm见了喜好，要了去。”
老夫人被她逗笑了，伸脱手捧着她如花似玉的小脸垂怜的揉了揉：“你只比青蛙大一点，能经验谁？别没经验到人反被人经验了。再说，女孩儿家要文静娴雅，吵嘴打斗甚么的最要不得。”
老夫人见到凝烟，脸上模糊有些怒意，香草看在眼里心呯呯直跳，偷偷瞟了凝烟一眼，她倒是很安静，内心迷惑不已。
为了避嫌，方家三兄弟走另一条路回外院，许夸走了几步，忍不住转头，发明靖墨和靖涵也在回望她，忙扭过脖子，心却突突直跳，未曾留意本身的一举一动凝烟尽收眼底。
老夫人略有不平道：“一个庶出，有一个一等的丫环，两个二等的丫环，并管事婆子和几个小丫头子经心奉侍，吃的穿的用的住的也没有委曲她半分，普通的官家嫡蜜斯也没有这个场面，我如何就虐待了她了！”她撇撇嘴道，“你许姨还说烟丫头穿的寒伧，她那里寒酸了，说句不入耳的，烟丫头穿的戴的不比她差！”
雨荷、雨桐一手提着灯笼，一手提着裙子在前面追：“蜜斯，把稳台阶，别摔了跤，磕掉了门牙。”
“这到不必，坐下用饭吧。”老夫人淡淡道。
凝烟吃过晚膳坐了一会儿便走了，出荣禧堂的时候与若谖错身而过。
许夸将手覆在她的手背上，微微叹了口气。
许夸很久地看着她，道：“你今后如果遇见甚么难堪的事固然跟我说吧。”
若谖命丫头奉了香茗果脯。
凝烟将目光投向窗外，神情有些冷落：“多谢许姨，像我等庶出能够如许烟儿已经很满足了。”
她方才换衣打扮结束，老太太派人传话，叫她去荣禧堂陪着老夫人用膳。
“谖儿不管这些，”若谖把脖子一硬，“谁惹了老祖宗，谖儿就跟谁没完！”
许夸打量了一下若谖的房间，家具一色满是整块的梨香木做成，精美雕花的床上垂着粉色的纱帐，用花开繁华图案的镂空斑纹赤金帐钩钩着。
她有些想不明白，许夸看上去蛮有教养的，如何会如此说，中间必定有甚么曲解……
凝烟向老夫人请了安，便侍立一旁，老夫人也没叫她坐，高低打量了她几番：“你今儿一向穿的这身衣服。”
书架上满满都是书，除了大师闺秀必学的女四书外，另有些诸如诗词歌赋、医典别史之类的杂书。
鹿肉味甘补肾，吃多了会口干舌燥，许夸也不例外，天然点点头表示同意。
靠窗下放着一个长案，上设着笔砚，以及用碧绿通透的翡翠做成的小青蛙、知了等小玩意儿——大抵是若缓的玩具。
若谖住在荣禧堂的东次暖间，因老夫人在正配房陪着女客，她们三人不便打搅，直接进了若谖的绣房。
凝烟宽大地笑了笑：“谖mm还小，见到好东西就要抢，不太小孩子心性罢了，有甚么好计算的。”
凝烟和香草来到荣禧堂，翠玉带着一群丫头婆子正在摆晚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