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是铁打的人也受不住。
陆若晴在床边坐下。
顾氏眼里闪过一丝小小绝望。
一针、两针、三针……
女儿只用了六天!六天!
顾氏有了主心骨,有了事做,便不像之前那样只晓得掉眼泪了。
那些跟着女儿来凉州的暗卫们,都全数去歇息了。
当初她从都城来凉州走得迟缓,差未几走了二十多天,还感觉车马劳累累得慌。
说着,不免又红了眼圈儿。
但是她性子良善、荏弱,除了痛恨,并不晓得该如何对于王蜜斯。
新科状元,朝廷命官,奉旨在凉州出任一方大员,明显就是人生赢家了。
不过对比起来,之前的大夫们都没有一句准话,女儿的话还是结壮一些。
病人昏倒的时候越长,身材就越衰弱,越难规复苏醒。
她笃定道:“当初李诩病得都已经闭了气,一脚踩在鬼门关上,我不也把他救活了吗?我必然会让哥哥醒过来的。”
陆若晴笑笑,“那我把床帘放下了。”
陆若晴又叫文竹,“你来,跟我一起给哥哥翻个身,耐久卧床,不翻动轻易长褥疮。”
她又想看着儿子,又怕本身等下大惊小怪的,吓得女儿失手。
她手上捏了一枚闪闪发光的银针,悄悄的、缓缓的,在第一个穴位上落下。
“那我要如何做呢?”顾氏焦急道。
陆若晴目光一敛,“这可不可!”
顾氏忙道:“我不要紧,倒是你哥哥那边……”
顾氏在中间看得提心吊胆的。
“那……,那说多久呢?”
顾氏心中暗恨。
顾氏也在中间掉泪,哽咽道:“都怪我,怪我……,大老远过来给你哥哥挑儿媳,却恰好没看出那王蜜斯操行不好,害了他呀。”
顾氏赶快起家,“这就好了?”
她的哥哥啊!
听女儿这么说,心中稍稍安宁了些许,哽咽道:“好,娘信赖你。”
陆若晴没有说话。
到底担忧儿子的存亡,只能叹道:“那你再忍一忍。”
陆若晴眼神一凶,咬牙道:“娘!王蜜斯自甘轻贱做错了事,与你何干?哪个好人会把作歹写在脑门上儿上?你不要替恶人背罪!”
保护统领回道:“王蜜斯私奔的事闹得太大,凉州百姓大家皆知。当时王蜜斯刺伤陆大人事发俄然,加上焦急请了大夫,以是外头应当猜到大人病了。”
陆若晴怕娘亲累着,又笑,“但是娘也别说的太久了,絮干脆叨,哥哥会感觉吵得慌,并且不能好好歇息啊。”
文竹应道:“奴婢记下了,今后迟早都给公子翻一翻身。”
“哥哥……”陆若晴握着哥哥的微小脉搏,眼泪掉得更凶了。
陆若晴却叫住了她,“等等!我是擅自离京的,等抓完了药,必然要把药方拿返来烧毁,决不能落于别人之手。”
若不是那王蜜斯不守妇道,与表哥私奔,还跑来见怪行刺她的儿子,又如何会弄得儿子躺在床上昏倒?女儿千里奔袭吃尽苦头?
陆若晴笑道:“俗话说,病来如山倒,病去如抽丝,哪有这么快就好的?今后迟早一次,七日为一个疗程,我会看着环境调剂药方的。”
顾氏在中间看着蕉萃的女儿,又是一番心疼。
陆若晴淡淡浅笑,“哥哥现在昏倒不醒,但是……,一定就没成心识,很能够只是身材不听使唤,以是没法转动。”
顾氏擦了擦眼泪,点头道:“行,你哥哥也不差这一会儿的。”
见了女儿就是落泪,“若晴,你哥哥……,呜呜,娘的心都将近揉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