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清宁双手支撑额头,似是回想起了多么不堪的事:“两个月之前……我觉得他会娶我的……这么多年了……我觉得,只要新皇即位,卢家事成,这婚约就会兑现的……不想卢家竟然……我真是愚笨!母亲,我错了,我错了……求你千万不要奉告父亲……”
江河川在笺上写的是“家有淑女,佳婿难成。平生所愿,之子于归。”
江弦歌淡笑点头,上马车坐入车篷,行动间,水袖轻摆,一卷残笺无声飘落。
江河川笑着点点头,与顾清桓对视一眼,了然于心。他迩来也听到了很多风声,以是内心一向挂念着顾清玄之事。顾清桓先迎他入正堂,又叮咛管家去晓得父母双亲。
玩够了他才收回短剑,笑话气喘吁吁的顾清桓:“哥,你真是文弱墨客一个啊,哈哈!瞧你怕的那样儿……”
挂完灯祈完福愿,已近深夜,江家父女告别,顾家人相送,顾清桓送江弦歌出府门,江弦歌已听他说过迩来顾家与卢家的一些情势,上马车前转头低声问他:“……如此情势会不会影响到你的科考,再过两月便是春闱……”
江弦歌哑然无语,转过甚去,故作不知。
沈岚熙唤下人来撤去碗碟,在侧厅放了几样小食清酒,顾清玄与江河川已喝至微醺尚不纵情,又转至侧厅半倚在靠榻持续对饮。沈岚熙出了正堂,只留两位老友互诉衷肠。
江河川含笑看向顾清桓,回道:“顾家。”
两兄弟正笑话间,影壁以后又走出去数人,一个声音传来,娓娓动听:“清风你莫笑话你二哥,这舞刀弄枪并非他之所长,但你能够写出如他普通的斑斓诗文?”
她提笔顿了一会儿,才发觉笺上最后一个字已写毁了,只得另写一张,把本来的这张叠起来放入袖间。
宴席吃罢,最坐不住的顾清风先去前院筹措着点灯挂灯了,顾清桓与江弦歌随后也离席去院中长廊内看月作诗,顾清宁天然是陪到最后,又向双亲伯父叙过一轮茶火线辞职出前院去遴选灯笼筹办笔墨。
“命不由天。”
马车驶过,顾清桓瞧见了地上的笺纸,已不及偿还,猎奇心起,暗自翻开一看,上面写道:“落花自风格前舞,流水还是只向东。”
沈岚熙拭去眼角泪水,扶起她:“不……清宁,错的是我和你父亲……当年为了攀附卢家给你定了这门婚事……不想竟毁你至此……”
“看尽长安花?”江弦歌瞥了一眼顾清桓的笺条,迷惑地念叨:“清桓为何本日写这一句?是想早及东风对劲之日,还是想效仿花花公子哥的不羁败行?”
听闻此言,顾清桓马上正了身形,转头望去,先见出言互助之人――江弦歌,报以浅笑,继而与顾清风一齐上前相迎,向走在最火线的江河川见礼:“见过江伯父。”
沈岚熙只觉耳边一阵轰鸣,捂住了心口难以喘气,不敢置信地瞪着女儿。顾清宁心神大乱扑通一声跪倒在地,泪如雨下。
顾清风用心问:“江伯父,是哪一家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