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值午后,街上还是车流不息人来人往时候,只是一些杂耍的艺人已经收了活计寻个面摊弥补肚子。余下的就是交来回回乱跑的孩童跟卖货郎在街上嬉闹了。
公然还没说几句,就又听下边打起了轻巧短促的鼓点,而那平话人此时又拍响了醒木,看着众位听得精精有味的人说道:“原是那凶手故弄玄虚,却不知许楚许女人早已参透此中奥妙。只听许女人跟靖安王说道:人间哪来鬼怪,所谓鬼怪不过是民气有鬼罢了。朗朗乾坤,如果真有恶鬼索命,天下又怎还会有恶人?只可叹那李家四口长幼死的惨痛,并那一双为爹娘报仇的兄妹也因罔顾性命落入大牢候审......”
几小我刚一上马车,就见一个身穿浅灰衣裤头戴玄色小帽的伴计迎了上来,殷切的提他们拉住马车,笑着道:“几位爷内里请,小的先帮爷把马车安设好。”
“那对兄妹可会被处斩?”
“花家几代为官,皆是一身清骨,花丞相为了不站队毫不会等闲跟人联婚。更何况......”说着,萧明朗就意味深长的看了萧明珠一眼,“何况,贰内心早就有了意中人,就花家人的倔脾气,就算花丞相首肯,他怕也不会同意的。”
不过既然现在能沾了萧明朗跟萧明珠的光来咀嚼一番,她天然不会推拒。至于所谓的恩宠跟受宠若惊,或是甚么愧不敢当的谦善,许楚还真没想过。
入口回甘气味悠长,当真是好茶。公然,只要明珠呈现,自个总能品到花无病手中的珍品。只可惜他们两个就是个欢乐朋友,一个死要面子,一个情窦未开。
跟着上面世人群情纷繁的声声响起,雅间门再次被敲响,而后就见成队的伴计恭恭敬敬的端了饭菜上桌......
五行恶鬼索命案已经告于段落了,不过一个时候,萧明朗派出去漫衍案件细节,以消弭贩子百姓商户对恶鬼的惊骇的人就已经回府等着复命了。
萧明珠说了一阵子话,明显也有些口干舌燥了,又见三叔早就喝下半杯茶水,这才有些不美意义的看向许楚道:“许姐姐,我是头一次自个跑出来,没忍住太镇静了,你可别嫌弃我。”
也亏的花无病本就能插科讥笑的,又是作揖又是告饶,才哄了萧明珠岔开话题。此时正巧一楼处传来一声清脆的醒木声,随后是顿挫顿挫的平话声:“各位客长,本日我们不讲别的,就讲讲那连破奇案的女仵作许楚许女人......且说之前有人传言许楚破了钱家少夫人暴毙案是幸运,那本日小老儿就给大火儿讲讲她方才破下的云州城五行恶鬼索命的传奇故事......”
固然身份有别,可并无毛病她破结案子得一餐的犒赏吧。
之前许楚只听闻过这酒楼如何奇异,味道如何鲜美适口,但说实话别说她没银子来此豪侈一把,即使是有银子,可单凭本身的身份跟仵作女的名头,都没能够踏入酒楼半步。
在坐的谁不晓得当初云州城恶鬼索命的事儿?就算没见过那鬼杀人,也该是听过“金木水火土,恶人祭恶鬼,永坠牲口道,百鬼无忌讳......”的歌谣。不说远的,就光说在做的谁家没请过安然符跟驱邪符咒,怕是十之八九都还专门请太高人在府中坐镇呢。
随后的事情,许楚没有亲眼的见,不过光听得内里嘁哩喀喳的声音,就能预感到那场面很多惨烈。
许楚侧头挑眉,笑道:“猎奇花公子,还是明珠郡主跟他的干系?”
窗外人流熙熙攘攘摩肩接踵,喧闹声渐起,而屋内却流转着脉脉温情,一种不着名的情感在俩人之间涌动。而在许楚眼中向来风景霁月的靖安王,此时再不若除此是如隔云端的美人般冷僻凌厉,反倒是让有了些熟谙跟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