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少女,恰是永安侯府的五蜜斯裴绣,永安侯夫人的嫡出幼女。
就在此时,两个少女连袂而来,突破了内堂里略显沉闷呆滞的氛围。
永安侯被关了半年多,新帝即位后,下旨问斩。永安侯府满门被斩,人头落地。
永安侯夫人毫不是痴钝之人。她掌控侯府内宅多年,常平常出入宫中,在一堆王谢贵妇中亦是顶尖出挑的人物,思路极其灵敏。
程锦容抿紧嘴角,心中尘封的恨意,如滔天巨浪,在胸膛里荡漾不休。
“母亲!”裴绣兴冲冲地快步而来,在瞥见程锦容的身影时,嘴角微不成见地撇了撇。
积存在心底数年的委曲不甘突然冒了出来。
永安侯夫人:“……”
“裴表妹,我从无和你相争之意。”程锦容忽地轻叹一声:“你不必强颜欢笑。我本日就回程家,及笄礼也在程家停止。”
宿世本相被揭穿之时,她如被利刃凌迟,痛不欲生。
她被蒙蔽在鼓里活了十余年。将永安侯当作本身的父亲普通靠近渴念!
只可惜,裴婉清分娩时难产,身子完整伤了元气,缠绵病榻一年,眼看着命不久矣。裴钦忧急不已,张口哀告太子,将裴婉清接回裴野抱病。
永安侯夫人在刹时的惊诧后,心底敏捷涌起一股肝火。
两个月后,裴婉清病症大有转机,被送回东宫。
如何也没推测,程锦容会此时发作出来!
永安侯夫人压下心头的肝火,故作无法地笑道:“你呀,常日看着和婉听话,一犟起来,和你娘舅普通模样。罢了,我说不动你,这就请你娘舅过来。倒要看看,你们舅甥两个,到底谁能降服谁!”
裴绣:“……”
而她,在裴家一日日长大,转眼到了及笄之年。
被朱紫请去洛阳诊病的程望惊闻凶信,吐了一口心头血,日夜兼程赶回都城岳家,老婆已离世半个多月,被岳父舅兄安葬进了裴家陵寝。
程望痛失爱妻,大病了一场。若不是牵挂两岁的女儿,年纪轻简便有神医之称的程望或许熬不过丧妻之痛。
头上戴了一支精美的珠钗,钗上镶嵌着的珍珠巨大圆润,光芒莹然,映托得少女皮肤白净面貌娇俏。
程锦容目光一扫,掠过裴绣“亲热”的笑容。
程锦容没有出言禁止,目中闪过一丝哂然嘲笑。
她比程锦容小了两个月。永安侯夫人忙着为程锦容筹划及笄礼,号衣发簪早早备好了。她心伤眼热,在程锦容面前少不得刻薄几句。程锦容夙来好性子,冷静忍了。
裴钦心疼外甥女,一力主张将她留在都城,并向程望承诺,会视程锦容如己出。
程锦容的亲娘,不过是永安侯府庶女。她的亲爹永安侯庶出的mm有六七个。更何况,阿谁裴婉如已经死了十几年,还能有多少情分?
永安侯夫人目中冒出火星。
听听这密切的话语,看看永安侯夫人热忱的笑容。
“我本日清算行李,明日便回程家!”
恰是永安侯裴钦!
更可爱的是,永安侯为人深沉,虚假凶险。在她面前至始至终都是一派慈爱暖和的长辈嘴脸。
……
如此一来,程望只能持续留在边关。
开甚么打趣!
裴婉清迟迟未有身孕。太子侧妃郑氏生下庶出的皇长孙,太子大喜,爱若珍宝。三年后裴婉清才有身孕,生下一对龙凤胎。
裴绣:“……”
永安侯夫人怒瞪裴绣一眼:“锦容生性灵巧,从不扯谎。定是你在背后里胡言乱语,伤了锦容的心!还不快点向你锦容表姐陪个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