宣和帝龙心大悦，厚赏了大皇子妃和皇长孙。
六皇子这才豁然，抬脚又去了椒房殿。
一众皇子，皆重武轻文。喜好骑马射箭，进上书房就头痛。六皇子和众皇子的脾气脾气分歧，上马时愁眉苦脸，进了上书房如鱼得水。
不出裴璋所料。
“裴表哥，”六皇子小声说道：“你别担忧。如果父皇起火，我自会请罪。不会缠累到你的。”
裴璋低头告罪：“都是我的不是。几日前，我在殿上面前提了一回。殿下没见过程家表妹，动了猎奇之心，想去程家。我点头应了，本日便和殿下偷溜出宫，去了程家。请皇上降罪恶罚！”
神采郁郁身材孱羸的裴皇后，温馨地坐在窗边，凝睇着海棠树。听到脚步声，裴皇后敏捷地以衣袖擦拭眼角的水光。
亲儿子舍不得罚，皇后内侄罚一罚倒是半点不心疼。
六皇子没推测这么等闲就能过关，目中闪过忧色，拱手谢恩：“多谢父皇恩情。”
六皇子常日循规蹈矩，灵巧听话。如何看也不像是会逃课偷溜出去玩的调皮少年。恰好本日就做出这等事来了。
宣和帝好笑之余，竟生出一种“这才像朕的儿子”的奥妙愉悦。
宣和帝宣召两人前来，既未起火，也未叱责，只淡淡问了一句：“小六，你本日出宫做甚么去了？”
以边幅而论，大皇子最肖似宣和帝。身材高大，威武过人。
宣和帝目光一扫，掠过裴璋。
服侍笔墨时，恰好听众臣议事，学帝王之道。
母后这么喜好容表姐。晓得他暗里去了程府，母后必然会畅怀展颜吧！说不定，本日中午，母后还会留他一起用午膳。
母后为何单独垂泪？
“裴璋！”宣和帝忽地张口：“小六还小，不懂事。你本年十六了，莫非也不知擅自出宫是甚么错误？”
裴璋：“……”
然后，又拱手谢过大皇子：“多谢大哥为我讨情。”
……
裴璋心头微微一暖。
……
大皇子元肃，本年十九岁。
守在寝室外的一众宫女正要施礼。六皇子略一点头，悄悄排闼而入。
六皇子一惊，快步上前：“我本日擅自出宫的事，母后是不是已经晓得了？”
宣和帝幼年时领兵兵戈，即位为帝以后，保持了长年习武的风俗。坐在龙椅上，身着龙袍的宣和帝霸气外露，属于帝王的威压劈面而来，无人敢与其对视。
六皇子美滋滋地盘算着，法度更加快了。
大皇子张口讨情，宣和帝神采一缓，不动声色地扫了六皇子一眼：“本日你皇兄为你讨情，朕便饶了你这一遭。”
六皇子尚且幼年，来保和殿的次数屈指可数。
何如大皇子样样都好，唯有一样不及二皇子。
裴璋内心腹诽，面上不敢透露半分，恭敬领罚：“谢皇上恩情，我心折口服。”
那副当真又敬爱的模样，实在讨喜。
这一边父慈子孝兄弟敦睦，裴璋被晾在一旁，既难堪又光荣。
宣和帝可贵地暴露一丝笑意，随口叮咛：“你去椒房殿，和你母后说一声。免得你母后担忧，心疾减轻。”
这三年，大皇子在兵部当差任职，经心极力，从未出过不对。宣和帝爱好宗子，经常召大皇子进保和殿服侍笔墨。
六皇子没挨罚，想来他也……
六皇子一本端庄地应道：“今后如果大哥犯下大错，我也必然为大哥讨情！”
他做二皇子伴读数年。二皇子一旦肇事，他当仁不让地率先领罚。说句不好听的，背黑锅早就背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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