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个懂事又体贴的好孩子,不枉她的一片苦心。
程景安则被兄长程景宏叫去书房。父亲程方不在府中的时候,程景宏便每日“催促”程景安研读医书。
如此恩德,她做牛做马也难了偿。她刚才竟胡思乱想,感觉程女民气肠冷硬……委实太不该该了!
程锦容每日早出晚归,压根得空顾及这些。本日一回府,就被赵氏喊到面前:“……锦容,这些是写了请柬的人家。我一一说给你听上一听。”
程锦容笑盈盈地应道:“有劳大伯母和锦宜堂妹了。”
程锦容忙奉上一杯清茶:“大伯母喝口茶润润嗓子。”
……大堂兄公然不好乱来!
妇人又低声道:“程女人是我们的拯救仇人。彤儿,我们毫不能忘了程女人的恩典,今后必然要酬谢程女人的拯救之恩。”
我必然重视,和贺三公子独处毫不让你晓得!
程锦宜本年十四,也不算小了,被赵氏叫来一并旁听。
……
程锦容一本端庄地答道:“我向贺三公子伸谢。”
永安侯夫人:“……”
程锦容看出妇人庞大又惊诧的表情,也未几解释,温声道:“彤儿的伤势虽无性命之忧,却得卧榻静养,每日都要换药。你且放心在药堂里住着,等彤儿病愈了,再带着她回家也不迟。”
程家管事恭敬地答道:“多谢永安侯夫人垂询。我们夫人已和蜜斯商讨定下,就由夫报酬正宾。”
直至中午一起吃午餐,程景宏才低声问道:“你和他说甚么了?”
程景宏:“……”
……
孤男寡女独处一室说话,如何能够只伸谢如何简朴?可程锦容不肯说,他这个做堂兄的,也不好追根问底。
这一世,由大伯母做正宾,堂妹程锦宜为赞者,再好不过。
彤儿大大松了口气。
年幼的彤儿重重点头。
裴璋:“……”
程景宏有些无法地轻叹一声,只得再次叮咛:“男女有别,你和贺三公子得保持间隔,免得惹来闲言碎语。”
……
程锦容一行人拜别,妇人回了屋子。
赵氏一片良苦用心,程锦容心中打动不已,听得当真又专注。
程景宏忙里偷闲,敏捷瞥了程锦容一眼。碍于人多,不便张口扣问,只得临时按捺不提。
贺祈领着一众侍卫拜别。
赵氏欣喜又妥当,笑着接了茶水,喝了一口,又道:“锦容,你的及笄礼,我这个大伯母做正宾,让锦宜做你的赞者如何?”
及笄礼当日的酒菜,一共备了十席。
妇人回过神来,赶紧应下,内心涌起难言的惭愧。
少女及笄,便到了说亲之龄。也该学一学当家理事情面来往之事了。
程锦容及笄将至,为了筹办及笄礼,赵氏颇费了一番心机。
永安侯夫民气里发堵,面上呵呵一笑:“如此就好,我倒是多操心了。”
一排闼,床榻上的女童已经醒了,睁着一双怯生生的眼睛,小声问道:“娘,二叔真的被抓走了吗?他还会不会来打我?”
来往熟悉的人家都送了请柬,永安侯府那边,天然也是要送请柬的。裴婉如庶出姐妹浩繁,多是嫁入官宦勋朱紫家。非论常日是否来往,都是程锦容的姨母。也要一一送请柬,免得失了礼数被人挑刺。
永安侯夫人生了一通闷气,早晨少不得又在永安侯面前干脆了一番。
隔日,永安侯夫人接到了程家管事送来的请柬。
“今后,他再也不能打你了。”
赵氏将程家的亲朋故旧姻亲说了一遍。谁家和谁家交好,谁家女眷和谁家女眷反面,诸如之类,也一并细细道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