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平生,我从未在人前如许叫过你。
按着朝中常例,边军主将致仕后,就赋闲在家中养老。就如贺凛那样。
贺祈红着眼,在龙榻边跪了下来。
一别多年,君臣再次相见,已是最后一面。
这平生,曾有两个男人深爱过她。
……
梁皇后哭了一场,病症渐有好转。
两年前,卫国公病逝。兵部尚书的位置就此空悬。宣平帝一向令兵部侍郎代掌尚书之位。众臣内心都有猜想。
梁皇后哭着说道:“皇高低旨,让容表姐回京吧!她医术超卓,必然能治好皇上的病症。”
……
程锦容送走了亲弟弟,又要送走亲娘,心中悲哀,难以描述。
太傅们对太子的聪明好学赞不断口。
不过,谁也不会想到,宣平帝这是特地为贺祈留的。
程锦容更是满面泪水,哽咽难以便宜:“皇上,我来迟了。”
如有来生……
我晓得,你是如何地疼惜我这个弟弟。你为了我,支出得太多了。愿来生,我们还能做一对姐弟。
太子从会走路之日起,就常被领进保和殿里,话都说倒霉索,就听着众臣议事。等太子读书习字后,宣平帝便教诲太子看奏折了。
宣平帝轻声叹道:“太医们没人敢说朕光阴未几,一个个为朕请脉的时候,都挑好听的说。朕的身材如何,实在朕内心清楚得很。”
贺祈哽咽着领命。
程锦容对梁皇后说道:“皇上已经离世,太子幼年,即位了也不能理政。朝中有一众忠心的臣子,宫中诸事,便得由娘娘撑着。娘娘再悲伤,也得固执起来。”
裴太后是年近七旬的白叟了。这一病,没再能好起来。在床榻上躺了几个月,生命走到了绝顶。
“锦容,别哭。”满头白发面色惨白的裴太后躺在床榻上,目光安静,断断续续地低声道:“我这平生,曾有过倾慕相爱的夫婿,有过被独宠的光阴,有你们姐弟,也不算白活了。”
“我迩来经常做梦,梦见先帝。我梦到他年青时的模样。阿谁时候,我怕他,底子不敢正眼看他。实在,我内心一向清楚,他是喜好我的。不然,我这个病弱的皇后,如何能坐得稳中宫凤位……”
“朕已经下了圣旨,召容表姐和贺祈一同回京了。朕想在临走前,见一见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