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女退下今后,郭皇后才对一脸担忧的宋青莲说道:“母亲,本来可贵进宫一趟,还想留你一起用晚膳的,看来是不可了。”
因而她勉强笑笑,对姚女官说道:“幸亏皇后身边有你照顾,让我和国公爷放心了很多。我第一次见着你,就晓得你是个心细妥当的好孩子。”
“不消了。”郭皇后渐渐的拨弄动手腕上的碧绿透亮的翡翠镯子,莞尔一笑,说道:“吃了一片罢了,就数你爱大惊小怪。”然后又对宋青莲说道:“母亲不消担忧,都是当年怀太子时落下的小弊端,重视些也就是了,不碍事的。”
姚女官叹口气说都:“夫人有所不知,这些年,皇后娘娘每回吃了福橘,都会闹胃疼,以是早就不吃它了。现在只是烤了,闻闻那橘皮的味道罢了。”
郭皇后蹙着眉峰问道:“莫非你们给承嗣退了柳家的婚事?”
姚女官谨慎的看了郭皇后一眼,见她一副不想多谈的模样,便不敢再多嘴。只是把那重新加了银碳的手炉放在她的怀里,然后扣问道:“娘娘,要不要请钟院使来请个安然脉?”
宋青莲拿起一旁那精美的火钳夹起一个圆滚滚的福橘放在面前,也不顾它还冒着热气,谨慎的剥了橘皮,掰出内里那一瓣一瓣如新月般的橘肉,殷勤的送到郭皇后的面前,说道:“惠儿,母亲好久没有帮你剥过福橘了,你快尝尝。”
这时姚女官端着一个黑漆托盘走了出去,内里是被皇后忘记在大殿里的素银镂空雕花手炉,笑着说道:“见太子已经睡下了,奴婢就给您的手炉里加了几块梅花香饼儿。”说着话,她一眼瞥见了桌上残留的福橘,不由惊叫道:“娘娘,您吃福橘了?”
姚女官脸一红,有些羞怯的说道:“奴婢可不敢当夫人的嘉奖,是娘娘不嫌奴婢粗苯罢了。”
郭皇后却笑吟吟的说道:“你也用不着不美意义,心细妥当这四个字,你还是当得起的。”
“甜吗?”宋青莲见郭皇后吃了下去,不由高兴的问道。
三人谈笑间,俄然有宫女来报:“启禀皇后娘娘,凌霄阁那边穿出话来,说是俪贵嫔有喜了。”
朱显既然走了,用膳的也只剩了郭皇后,太子另有宋青莲。一众宫女持着拂尘,漱盂,巾帕等物在旁随伺,姚女官则手持镶嵌着红宝石的银箸为郭皇后布让。她们身边服侍的寺人宫女虽多,却非常温馨,连一点咳嗽的声音都没有。
朱德厚大喜,他一把抱住了木偶,然后奶声奶的说道:“请外祖母帮我谢过承嗣娘舅。”太子一张小脸粉粉嫩嫩的,睫毛翘得老高,脸上还带着甜甜的笑,让人看了就忍不住要亲上几口或者捏上一把。恰好说出的话,就像小大人似的,宋青莲感觉本身的一颗心软的仿佛都要化开了。
郭皇后对姚女官使了个眼色,姚女官立即心领神会的抱过太子,到一旁去玩耍。郭皇后这才开口问道:“这么多年了,莫非那柳蜜斯的病仍然毫无转机吗?”
见姚女官大惊小怪的模样,宋青莲有些不快的说道:“皇后娘娘在家时,最爱吃福橘。刚才是我剥了一个给她吃,莫非还能有甚么题目吗?”
郭皇后本来还笑吟吟的脸顿时一僵,神采有了一刹时的黯然,就像是被疾风吹熄的火焰,还残留着一丝厌倦和怠倦。但是她的神采很快就转圜了过来,淡然的说道:“晓得了,你先下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