龚文志脚步缓慢,当迈上高楼的一刻,与龚树峰四目相对,心中便是一惊。
两民气知肚明,却都没有说破。
“多谢将军不杀之恩,此后草民与龚氏高低的性命都是将军的,只要将军一声令下,草民哪怕豁出性命,也在所不吝。”
他随便点拨一下,对便利晓得了他的企图。
“将军,龚家主来了。”
龚文志心机电转,宋言这是要赔偿他无前提交出良田?
“龚家私养的府兵现在如何了?”
“多谢将军,此后龚氏就是将军的马前卒,但将军有要求,即便堵上全部龚氏,草民也在所不辞。”
高楼的阁楼中,龚文志待宋言落座以后,他这才谨慎翼翼坐下。
宋言头也没回道:
“尝尝这酒如何?”
方才松了口气的龚文志,听到宋言这话,一下子又严峻起来,
此话一落,不但龚树峰,就连龚文志也扑通一声膜拜在地,父子俩异口同声道:
他现在的毕恭毕敬,不晓得是出于至心,还是演的,宋言都不在乎。
“全数闭幕就不必了,留个三五百人,届时走商贩卒还用得上。”
但……实则就是一个吃人不吐骨头的典范。
宋言看着江云书,笑呵呵道:
“多谢将军,将军大恩,草民、龚氏铭记于心。”
“多谢将军厚爱,草民定当竭尽尽力,不负将军。”
“不知将军深夜呼唤草民,有何叮咛?”
“将龚氏庄园的将士都撤了吧!”
“好酒,与此酒比拟,草民此前吃过的酒,的确连白水都不如。”
龚文志盗汗直冒,后背已经不知不觉冷透。
宋谈笑道,将斟好的一盏酒推到龚文志面前,
“龚家主言重了。”
“既然让龚家主交脱手中的良田,我天然也不会虐待了龚家主,趴在农户的身上吸血毕竟是小道,龚家主的目光该当长远一些,待全部京州安定以后,便能够开通互市,与北荒和西戎的贸易来往,我会优先考虑龚家主的。”
难怪桑旗做好了守城的筹办,成果却在他面前,刹时就土崩崩溃。
宋言深深看了龚文志一眼,这长季子真是活成精了。
这是要与他合作?
宋言摩挲动手指,目光灼灼地看着龚文志。
不然,又岂会绕开他,先找龚树峰切磋?
现在这狄邱城,龚氏一家独大,一旦宋言分开狄邱城,龚氏便可称王称霸,天高任鸟飞了。
龚树峰见龚文志眉开眼笑,心中一刻大石也蓦地落地。
他轻描淡写的话,另偶然不时暴露那人畜有害的笑容,都是为了埋没内心的真正设法。
没有了龚氏,此后还会有李氏和周氏……
在这等着他呢!
龚文志装模作样地看了半晌,越看越是心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