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言天然也不能例外,何况还是当朝二皇子亲身前去北境宣旨被宋言疏忽,哪怕陛下念及武侯府军功显赫不忍下死手,二皇子都不能等闲承诺。
“愿不肯意,那不是看你的手腕吗?”
张恒混乱不堪的思路刹时腐败,明显窗户关得严严实实,这一丝冷风是如何偷偷溜出去的?
直到宋言班师,他都没有涓滴胆怯。
“想不到,你一个匪寇出身,我觉得你大字不识一个呢。”
“开口,你想找死啊。”
张恒看着桌案上,靠着烛光鲜现的内容,顿时头皮发麻,
梅秋风一样压着嗓子,让人听起来声音更粗了几分。
“照着这上面的内容抄,抄足了五十遍,放你一条活路,少一张割你一块肉下来。”
宋言缓缓点头,梅秋风又问道:
“你……”
自古以来,君臣作为三纲之首,凡是违逆者,没有一个有好了局的。
此人坏得很!
深夜的东风冰冷,俄然有一丝透过窗户吹袭而来。
陈三瞋目一瞪,对着梅秋风就是低喝一声,梅秋风这才认识到本身说错了话,顿时就将肝火转移到张恒身上。
张恒汗出如浆,瞳孔放大。
“对对对,你是有文明的地痞。”
宋言微微沉吟,
“这固然都是我的猜想,但八九不离十吧。”
梅秋风冷哼一声,
“你有证据吗?如果无凭无据,写这些捕风捉影的事情,又有甚么用?”
还是梅秋风的父亲有先见之明,当初误打误撞抓了一个读书人上山,不但没有难堪,还好吃好喝地供着。
梅秋风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拎起残剩的宣纸就要走,宋言又弥补道:
宋言也没有想到,梅秋风一个匪寇头领,竟然还识得这么多字,
“废甚么话,从速抄,抄完我们还要归去和殿下复命。”
可殿下两个字他还是听得清清楚楚。
“可没有证据,看到也没用啊?”
张恒已经六神无主,底子辩白不清楚,对方到底是男是女。
宋言将手上誊写好的一份宣纸递给梅秋风。
梅秋风一脸猜疑地看着宋言,见宋言看得当真,不由猎奇的探着脑袋,越看越是心惊,
“你想晓得我们是甚么人?”
当惠文帝的圣旨传出,宋言不过是被收了兵权,削去了安然县男的爵位,但还是子承父业,担当了武侯府世袭罔替的侯爵。
“甚么?”
“那抄完以后呢?”
梅秋风小脑袋一扬,对劲失色的同时,又感觉宋言这话,看似在夸她,却越想越不对劲。
夜深人静,宋言还在书房奋笔疾书。
这话顿时把宋言逗笑了,地痞不成怕,就怕地痞有文明,
“是……是是,别杀我,我抄,我这就抄。”
陈三压着嗓子,口音与常日里还是有些辨别。
听闻宋言当众抗旨,他顿时又举头挺胸,走路都虎虎生风。
怪只怪刘长当初承诺的太多,怪只怪他被猪油蒙了心,一而再再而三地获咎宋言。
梅秋风啧啧道:
梅秋风歪着脑袋,不解地问道。
“这是你写的?这是真的?”
这上面的条条罪行,他如果抄了,被人查出来,焉有活命的机遇?
“胆敢多说一句,便叫你人头落地。”
只不过,人算不如天年。
宋言点头,
“如果晓得了,你可就活不成了!”
直到梅秋风敲响书房的门,宋言这才缓缓收起笔墨。
“起来。”
如果哪天落魄了,学着写一两篇小说,应当也能养家糊口。
“休要门缝里看人,本女人如果不识字,当初如何誊写神武军的军纪?不止是我,我们白云山的弟兄都是有文明的地痞。”
梅秋风略微一顿,又不解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