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暮青点点头,他们等的时候够久了。
龙武卫乃京师,养着士族贵胄后辈,躲懒之事常有,光阴久了兵也世故,似这等寒夜醉酒之事季延见很多了,不感觉希奇,只是未曾想到这些兵敢都去喝酒,一个值守的也没!
“有!柴禾是早就备下的,但肉菜和酒都是叫人新送来的,知县大人说了,要最新奇的肉菜和新打的酒。小的早几日就问过厨子,列了票据出来,与城中肉铺和农户说好了,到了日子就送来。”
元修跟了出来,一起进了厨房,见厨房的灶台菜板上放着很多盘子,内里除了鸡鸭鱼骨便是些剩菜汤底,酒壶都空了,酒坛子也滚了一地。他捞起只酒坛闻了闻,抬头喝光了剩下的酒底儿。
天明事发,小二奔出了堆栈,保护驰出报信,紧接着各路人就到了大堂,厨房里的酒菜必然还没来得及清算!
“几把?”
暮青冷眼一瞥,淡问:“我问了这么多,刘大人可听出甚么来了?”
“没有,凶手用的柴刀火线的尖刃长有两寸,角锐。这两把都短,角钝弧圆,与死者颈部创口不符。”这些柴刀都是铁匠铺里打的,手工打制,每把都分歧,是不是凶器只看与创口形状吻不符合便晓得,“并且,另有一点,凶手一刀砍断了死者的颈动脉,喷溅出来的血必然会溅到刀柄上,这两把的刀柄都很洁净,以是不是凶器。”
“堆栈里的都晓得。”
“你们竟敢都去躲懒!说,这等躲懒之事干了几次?”季延颜面无光,剑搁在那保护颈旁,怒问。
暮青见他将空酒坛丢去一边,又从地上捞起一只,一坛接着一坛。恍忽间,她想起大将军府,那屋顶亭中,那老树下,男人抱着酒坛,大口喝水,那眉宇间的豪气似乾坤朗朗,让人想起塞外草原上洁净清爽的风。
“你那些酒放在厨房里,此事都有谁晓得?”
暮青又在柴房里寻了寻,肯定只要这两把柴刀,这才走了出去,“能够回大堂了。”
元修扔了酒坛便握了她的手腕,将酒壶拿开,眉头皱得死紧,“你不是不喝酒?”
步惜欢却听得皱眉,可贵她有知己,晓得欣喜他,可他如何听了心反倒揪着了?
暮青点头道:“带他们下去,传店家来。”
大堂里一群人等着,暮青一掀帘子便见呼延昊在帘后不耐地漫步,两名御林卫守着帘子,长刀架着,挡着去后院的路。明显媾和尚未开端,他这敌国之王虽能出去,却并非想去哪儿就去哪儿。
暮青眉头微皱,沉吟半晌,又问:“你们何时到厨房里喝酒的?”
“这堆栈后院住的都是小厮?可有家眷?屋中可有粗针麻线?”
暮青也懒得看他,只一语惊了大堂,“凶手就在我方才问的那些人当中!”
刘淮忽的回身返来,方才被气得不想再看暮青,却还是看向了她。
步惜欢挑眉,她遇着案子时心机全在查凶上,他在行宫时就领教过了,喝酒应是为了查案,他并不疑她。只是不疑归不疑,还不准他酸一酸?她都没陪他饮过酒,等她有这情味,还不知要何时。这倒好,瞧了她一眼,她还觉得他疑她了,莫不是恼了吧?
元修跟进柴房,见柴禾堆上有两把柴刀,暮青正拿起来看,他便问道:“这两把里可有凶器?”
“未请。小的前些日子听闻诸位大人要来时,本想请帮工,可……知县大人说临时请的人不知根底儿,怕出乱子,小的便撤销了这动机。昨夜有县衙公差来帮了会儿忙,小的又将家眷喊来了,倒也忙过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