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说宫中，步惜欢因好男风，至今未立后，后宫之事由太皇太后掌着。太皇太后既操心龙嗣，选妃定是后宫甲等大事，她身在后宫多年，深谙宫闱之事，怎会让选妃出如此大的忽略？
步惜欢的脸没绿，只是背衬晨光，显得那脸格外阴沉些罢了。
一个没法宠幸妃嫔的帝王，给他一个非完璧之身的女子，他也不会碰，除非他在侍寝之事上借用东西。但他能够讨厌女子，连碰也不肯意碰。她记得在刺史府阁楼相见那晚，他问她的技艺师从何人，她答顾霓裳时，他语气神态非常绝望。
不知多久，听一道隐含怒意的声音，“暮青！”
暮青微怔，如果她没看错的话，刚才他抬眼时瞳孔微缩，眉毛略微压了压，这代表贰内心有些不悦，为何不悦？
步惜欢却只瞧着她，那目光说不清道不明，只抿唇看她，不答。
“陛下不举？”她忽问。
一介五品官之女，一入宫便被太后赐给帝王，未得宠幸便封了妃？
“换句话问，陛下有多久未宠幸妃嫔了？”暮青盯住他，晨光照着那清澈的眸，格外清澈。
“有！”暮青点头，“若陛下常宠幸妃嫔，那我便有些想不通柳妃为何敢入宫，莫非就不怕侍寝时被看破？可若陛下久未宠幸妃嫔了，那倒说得通些。但……”
紧闭唇，代表有压力，不想答复某题目，是有难言之隐的表示。
暮青昂首，见男人自昨夜促膝畅谈后，再一次褪了那懒惰神采，脸上覆一片沉怒，眸光慑人得能杀人。她在男人沉怒的目光里只挑了眉头，面色清冷，“陛下何事？”
暮青皱眉，她晓得，她的这统统猜测很多是假命题，如果太皇太后只是在选妃之事上出了忽略，确切不知柳妃非完璧之身，那她的很多猜测就都不能建立。
另有太皇太后，假定她晓得柳妃已非完璧之身，莫非柳妃就不怕侍寝时势发？
“验完了。”暮青看一眼地上白骨。
暮青一愣，俄然想起天下间一个传闻来――元隆帝貌好若女子，性喜雌伏。
她把那骨侧了个位置，对着晨光给他看那背侧边沿处，果见上面有黄豆粒大小的凹痕，看起来有些粗糙。
久未宠幸，不代表永久不会宠幸。柳妃就不怕帝王心血来潮？
这事，可真耐人寻味……
“柳妃出身如何？”暮青问。
耻骨结合、临蓐瘢痕、髂骨耳状面、临蓐沟、骨嵴……
“上陵郡丞之女。”步惜欢垂眸，眸下落一片剪影。
步惜欢瞧着暮青，目光里多了些切磋，仵作乃武德年间仁宗在位时定为朝廷吏役的，至今虽已两百余年，但因贱籍少有人愿为，现在朝中官衙另有发了大案要从四周州城调用有经历的仵作验尸的环境，可见这一行人才甚少。他……年幼时曾见过仵作，但从未听过这些说法，总感觉她所说的这些格外陌生。
但他的答案她并不对劲，“陛下是不喜柳妃，还是不喜后宫统统妃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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固然入宫那晚，她看出他的纵情声色不过是在演戏，但这不代表他没有普通需求……
疑云绕在心中，一时解不开，她抬眸，看向步惜欢。男人垂着眸，眼底落一片暗影，山风拂着衣袖，更觉清幽。
柳妃未婚生子，德行与验身两关是如何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