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色在林子枝头隐了又露,院内阴晴几替,终听人出了声。
“我不坐你的刺史椅,不要你的惊堂木!给我一间空房,两把椅子,天下须眉行不得之事,我行给你看!你这个州官问不出的凶手,我给你问!倒要让你瞧瞧,仵作替不替得了州官之职,女子行不可得了男人之事!”少女一身少年衣,白衣束冠,袍袖厉拂,夜风乍起,顷刻惊了海棠林。
说罢,他也出了林子,独留陈有良跪在地上,久未起,却终究不得不起。
那月色已自他面前分开,身后跟着袖下生霜的少年,两人渐去渐远,只听男人的声音随风送来。
微博和各个平台在置顶公告中。
“谁说我要坐刺史府的公堂?刺史府的公堂只要你刺史大人感觉那是朝廷的颜面,于我来讲,公堂本应是人间公理之地点!可那儿已经脏了,我爹死在刺史府,你明知首恶是谁,至今没法还他一个公道,要我坐你刺史府的公堂,也不问我嫌不嫌脏!”暮青讽刺更甚。
下章审案,有兴趣的可猜猜用甚么体例。
陈有良一震,夜风抖了官袍,跪在地上俄然便僵了身子。
明天瞥见有妞儿问我,陛下的名字有何深意,明天已在微博中作答。
“尸谏?朕不允。麻溜儿给朕滚起来办事!案子办完了再死,朕表情好,也许还能赐你口棺。”
步惜欢瞧着他,眸光淡了些许。
“你!”陈有良一怒,“暮女人,你爹的死本官确切有愧,你若要本官偿命,本官定无二话!但刺史府公堂乃朝廷所设,本官毫不容你一介女子将公堂当作儿戏,乱我朝纲!”
“陈大人此话风趣!人死那晚,尸是我验的!陈大人怎不言女子验尸有违纲常?验尸以后,寻凶的线索是我查的,我把捕快的事也做了,刺史大人怎不言有违朝纲?”暮青冷哼一声,讽刺,“我既然把仵作和捕快的事都做了,无妨也把州官的事做一做。”
“且女子升堂,古来未有!女子行须眉之事,难道牝鸡司晨,有违纲常?”陈有良再道。
遵旨,办事。
陈有良闻言,面有惭愧之色,伏身将额磕在地上,沉痛道:“臣无用!臣愿去官,但望主上莫使一女子来审我大兴吏役!此事万不成为,若为,恐府中吏役要觉受辱,民气生隙,恐倒霉主上在江南多年的心血!此乃臣肺腑之言,臣愿以死为谏!”
陈有良又一噎,见阁楼里,帝王懒倚楼梯扶手旁,梨香染了衣袂,月色浸了寒眸。
“主上,我大兴官制司职,发结案子,仵作验尸,捕快缉凶,州官问案。若仵作问案,替行了州官之职,还要州府县官何用?此例不成开,有违朝纲!”陈有良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