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其初喘过气来,道:“军中不得私斗,此乃军规!违者军棍五十!”
“都给老子闭嘴!”鲁大一瞧便知新兵们要讨情,怒喝一声堵了世人的嘴,“军中讨情管用,要他娘的军规当安排?”
“阿谁,章同!另有阿谁,周二蛋!”老熊指了指章同和暮青。
暮青面无神采,扫了眼那些举棋不定的,道:“选人罢了,举棋不定便是心智不坚,心智不坚不如就此认输!”
鲁大身后跟着的是几个都尉、小校、陌长,老熊正在此中。肇事的都是他部下的兵,他的脸顿时黑得堪比那灶底,揪住一人问了几句,脑袋忽疼,“如何又是这俩小子?”
林中渐静,新兵们深思着,军棍一定有,但练习加罚是免不了的。
暮青吃完最后一口饭,放下碗,起家。她是最后起家的,百来人里就数她显眼,鲁大神采也黑得堪比灶底,目光沉铁似的。
新军这些日子练习的是体力,今后要练习的还多着,弓射弩技、马战阵列,唯独不消练的便是领兵。领兵乃为将之道,如遇战事,都尉以上才有机遇领兵。新军这些光阴练习甚重,世人早有牢骚,罚得重了轻易引发叛变。这罚法对新军来讲新奇又能激起斗志,输了认罚也不会心有牢骚,本是极好的体例,但让章同和周二蛋带兵,也实在便宜了这俩小子!
一群男人聚在一起,总免不了荤话,聊着聊着就聊到了别人家的炕头上。
“鲁将军!”
世人不言,军中私斗者处军棍五十,群殴者鞭二百,将领军棍一百,可没提及哄方法军棍,且也没私斗得成不是?
公然只见四周百来新兵面面相觑,人如潮流普通涌向章同,又有几人举棋不定,竟没有一个往暮青身后去的!
“瞧不扎眼就干一架!”一个男人俄然接口。
韩其初又一愣,脸上顿露忧色。
鲁大沉沉扫了眼暮青和章同,哼笑一声,笑得狰狞,“你们俩想干架,老子就成全你们!此处五里以外有一湖,老子稍后派人在湖边插上一旗,你们百人给老子分两组,一组卖力埋伏,一组卖力突击,谁先拿了旌旗算谁赢!队长就由这俩小子做!你们不是想起哄看他俩谁输谁赢吗?老子给你们个痛快!赢的那组老子免了他的罚,输的那组今晚守夜,明天行军负重加五石!”
刘黑子才十五,尚未识女事,天气暗沉,火光映着内疚少年的脸,格外的红。
暮青头也没抬,兀自用饭。
灶火四周俄然便没了声音,半晌,章同哼笑了一声,“说得头头是道,想必除了那身士族华衣,赢了的银子都扔窑子里了吧?听着御女之道可真足,只不知有没有扮成士族公子祸害良家女子?”
一群男人瞧着暮青,目光古怪,这少年家中有人在县衙谋事?咋说得头头是道?
他们?!
“是!”亲兵得令,从怀中取出张羊皮舆图来交给鲁大。
山林行军,练习强度之重非校场练兵可比,全军负重十二石,有路日奔百里,无路砍木而行。
石大海顿时笑着一指暮青,道:“周小弟也没娶媳妇吧?听得都眼发直了!”
世人瞧章同,章同端着热气腾腾的饭,挑衅地看着暮青,道:“小爷不怕挨军棍,你敢不敢跟小爷比划比划?输了的今后管赢了的叫爷爷!”
刘黑子听得脸上的火蹭一声烧着,头低的快埋进裤子里。
石大海一瞧他这模样,哈哈一笑,拍拍他的肩膀,“多听听!又不叫你去欺那良家女,只叫你晓得今后娶了媳妇有多少花腔可使。不过,你小子如果个心疼媳妇的男人,可不能使那棍棒之物,手上的事倒是兴趣多。”